“哼,这胡桃真是没教养的野孩子!休了!休了!必要让胡立箬休了这妇!”大叔公气得一气喝了一茶缸的水。
“可,可立箬还没和桃儿结婚哩。”立箬娘怯怯地道。
“哼,回来就让她到祖祠立规矩,简直荒唐!”
立箬娘想到祖祠就怕了,那真真可是个可怕的地方,除了男人逢年过节去上香,去那里的女人都是去领罚的,没几个自己能走出来,含着泪道:“大叔公,她还小着呢,好好回来就行了……”
“哼,我说立箬娘,你就是性子太软,惹得媳妇爬到了头上来!自古以来哪有这样的规矩!荒唐,荒唐!”
胡桃也是本宗族的,父母早丧,宗族便开了会,打算一家养一阵,把孩子拉扯大,立箬娘一个寡妇,家里有立箬爹前几年用命挣下来的家产,却只有立箬一个孩子,幸而立箬当时也有十一二岁了,立的起来。
立箬娘看着胡桃着实可怜,轮到到她家养时,便把孩子留了下来,作立箬的童养媳。
立箬比胡桃大叁岁,向来把胡桃当妹妹,而且心有大志,怎可能留在村里?十七岁前县里读了学堂,呵,直接考上了京里的大学,招了无数人红眼呢!
且不说这头哭哭啼啼的立箬娘和大发脾气的大叔公,那头胡桃已经坐上了去往杭州的船。
胡桃已经换了男子装束,一身灰长衫,个子小小的,戴个毡帽,一看就像是出门做学徒的打扮。徽州男儿十之八九都要走上这一条道,船上四五个小子,有一个看上去不过才十一二岁,说要去投奔温州的亲戚。胡桃在这群人中一点也不显眼了。
“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叁四岁,往外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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