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侍御,我看你这补子倒是做的好看,可不是织造衙门做的吧,他们可没这个手艺。”刚下了早朝,旁边左副都御史萧朗便凑到傅战身边道。
萧朗与他一同长大,也是家世煊赫,而且文采出众,几年前下场考了个一甲探花,有才有家世,自是一路青云直上,是这京城才子里顶尖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和傅战巧皆在都察院当差,平日关系也近。
傅战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补子,倒真没察觉出有什么区别,不过便是针脚细密些,绸子摸上去软和些,那狮子绣的活些。便道:“你倒是乖巧,平时懒懒散散对这倒有研究,我家里这些事务我不曾经手,你若要我回去帮你问。”想着回去问问自己那小继母,这些都是她经手。
想着小继母,傅战暗自一笑。
原本将陶家女硬留着只是心里一点小不快活,没想到这陶家女本事厉害,一年多来将侯府管的服服帖帖,为自己可省了不少的心,从里到外没有不服的,只是天生了一个懒散的性子,每日必要睡到日上叁竿才起,往往傅战下了朝她还没起。
“可是你那小继母的功劳?”萧朗想了想便清楚了,赞叹道,“倒是个贤内助,可惜你父亲去的早可怜了她,若她未嫁怎么着也得等她一等!”
傅战斜眼看他:“你这风流性子的人也有娶亲的想法。”若说这位才子有什么诟病的,那就是他这花花肠子可短不了。
“嘿嘿,本公子那叫怜香惜玉,人不风流枉少年,哪像你这木头疙瘩,连个丫头也不正眼看。”萧朗美滋滋地道。
“我可享不了你那风流之福。”傅战嗤道。
“哎哎,傅侍御啊傅侍御,你啊,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还不懂得这水做的女儿的好处罢,”萧朗左右看了看,朝他挤眉弄眼扯他袖子低声道,“待会我那还有两个案子要办,办完了哥们晚上带你去见识见识女人的妙处。”
“我今儿还要去督查西市一个案子,可没有你空闲。”
“巧了,”萧朗抚掌,“我要带你去的那处就在西市!想必你必是去查上回翰林院曹修撰渎职之案可是?那好,那咱就约在翰林院门外的酒楼见面,不见不散啊!”不等傅战答应,萧朗立刻就跑了。
傅战眼角抽了抽,本朝对于官员喝花酒并无明文禁令,但也没几个如萧朗这般,叁天两头便要往那坊子里跑,为此言官都不知痛骂几回了,偏他不当回事,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说的就是萧朗了。
可自己还身在孝期呢!虽然本朝对此并不讲究得深,过了热孝便可正常生活,但总归不好听。
傅战头疼,又怕萧朗纠缠,想了想,出了宫便让身边小厮回府告知一声,今晚不回去用饭了,要晚些时候回去。
“那爷您今儿是去哪?”看着傅战斜眼扫过来,小厮抖了抖,还是赔笑道,“这不是夫人吩咐么,怕有个什么事找不到您…”
傅战觉得隐隐有些牙疼,那小丫头家是管得好,就是管的太严了些,连自己出门也要报备,“就说我与萧朗萧御史有案子相商。”
“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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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陶华才刚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