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泛着粼粼微光,有些刺眼。
程挽月靠在角落,屋檐上的雨水落到她肩头,她毫无察觉。
卿杭每次吻她都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咽下去,等她喘不过气,身体无力地往下滑,再也说不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他才会收手,唇舌顺着她的下巴、脖颈游弋,连那滴多余的雨水都要舔走。
空气里的闷热感让她有点缺氧,呼吸很重。
他怕惹恼她,但又贪恋此时的亲密,脸贴着她颈间的皮肤轻轻拱动,原本握在她腕上的手慢慢往下,把她收拢着的手指一点点撑开,穿进指缝里,和她十指相扣。
这个时候,任何外界因素靠近她,他都会露出锋利的爪牙,要么把她藏起来,要么去撕碎那些入侵者。
程挽月仰起头,轻声问了句,“你是不是硬了?”
卿杭虽然没说话,但耳朵红透了。
她明明知道。
程挽月低头,卿杭不让她看自己,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脖子往后仰,后脑勺差点撞到墙壁,他只顾着护住她,导致情绪全都暴露在她眼前。
刚才程挽月被卿杭从烧烤区拽走,是因为周恒。
她有段时间对星座很感兴趣,身边的朋友都被她研究过一遍,虽然星座很玄虚,没什么科学依据,但在某些方面能看出一个人的隐藏性格。
卿杭是立冬那天出生的,天蝎座。
月亮金牛内心稳定,太阳天蝎很有手段,她看过的所有男生里,他的星盘是最好的,就是很容易矛盾犹豫。
程挽月挠挠他的手心,“卿杭,你在想什么呢?”
卿杭回过神,眼睛里还有一层恍惚不定的雾气,“我在想……如果你变成我就好了,或者,你进到我的身体里,掌控我的意识,触碰我的心脏。”
不用太久,一秒钟就好。
他其实是想说,“挽月,不要喜欢别人。”
她轻声笑了笑,“那我喜欢你?”
他求之不得,“嗯,喜欢我吧。”
这句话,卿杭不是第一次说,程挽月却是第一次听到。
高中的假期,她总是被程国安摁在家里补课,一个很基础的知识点,卿杭要讲无数遍她才能记住。
刚开始她还会刁难他,捉弄他,后来习惯之后,他如果哪天没去家里,她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可等他去了,她又学不了几分钟,半张试卷都没写完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捏在手里的笔把白净的小脸画得脏兮兮的,她还睡得很香。
他也枕在手臂上,静静地看着她,许久许久。
【程挽月,喜欢我吧。】
书桌听见了,课本和试卷也知道,盘子的几块西瓜、贴在墙上的便签、她床上的玩偶、还有窗外的风和晚霞全都知晓。
唯独程挽月不知道。
比起奥数题的其它解法,他更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梦。
她动了一下,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但还是没醒,他因为刚才急于扶住她而搂住她的腰有些僵硬,她有很多新裙子,各种材质各种款式各种颜色,连裙摆处被压出的痕迹都很漂亮。
他开始幻想她梦里有他的影子。
以至于每次她在他身边睡着,他都想去她的梦里。
【程挽月,喜欢我吧。】
程挽月第二次听到,已经在酒店房间里了,刚下过一场暴雨,两人浑身湿透地走进酒店,也没人觉得奇怪。
她被他脱得一丝不挂,洗得干干净净,然而他身上的衣服连扣子都没有解开。
浴室里热气氤氲,她一只手撑在玻璃门上,什么都抓不住,只留下一道道水痕。
她像是一壶沸腾的开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卿杭就是被扔进开水里的玻璃杯,也许某一刻会承受不住高温而炸裂破碎,但即使碎了,水里也会留有永远都清不干净的玻璃渣,被吞下去后在喉咙里划出伤口,会鲜血,会疼,永远都忘不掉。
“挽月,”他舍不得她疼,可进入她身体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相信我,别人有的,我也可以给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你都没有追过我。”
“那我现在追你。”
镜子里倒映出程挽月脸色绯红的模样,衣服遮住了卿杭情动的证明,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她想脱掉他的衣服,但被他反压在玻璃门上。
他热腾腾的身体从后面贴近,握住她的腰稍稍往下压。
程挽月今天穿的这条裙子不是露背款。
卿杭很了解人体构造,知道她可以容纳他,也知道刺激哪个位置能让她舒服,重新从湿滑的入口挤进去,湿热的软肉层层迭迭漫上来,缠紧他,吮吸他,抽走他的理智,纵容他的欲望。
她腿间湿哒哒的,那些早就不是从花洒滴下来的水。
身体被撞得往前,几次磕到头,乳尖被玻璃摩擦挤压,泛着红,可怜兮兮,他一只手绕到前面握住。
绵密的亲吻落在后背,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柔软。
浴室里空气很潮湿,喉咙却像是烧干了,她站不住了,哼哼唧唧地,被抱出去扔到床上,还没缓过来,双腿就被分开。
意识分散后又很快聚拢,她身体紧绷,纤细的腰拱起,又无力地跌回到床上,哽咽的哭声或高或低,最后颤抖着咬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