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不想这样,她不是不清楚她这样的性子会使周遭的人觉得累,自高中毕业后,她也一直隐藏着,努力做一个温顺的好人,然而总是在他面前破功。
她自己心知肚明,孟余朝与旁人是不同的,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害怕。
每天的药她都按时吃过,丝毫不敢减少剂量,她以为自己应该好多了的。
孟余朝并不擅长安慰人。
他心里也不好过,俯身将女人直接打横抱起来:“谭欢,别哭了,今天除夕呢,想不想出门,今天地坛那儿肯定热闹,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
她摇了摇头,孟余朝也不勉强她。
“外面冷,人挤人的也没什么意思。”他抱她离开浴室。
两人重新坐回桌前吃饭。
“你爸年纪也不小了,过几年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像我妈,今年都算返聘,以后干脆叫他们过来京市得,要有点什么事,也能照应到。”
“看他们吧,也不一定愿意过来。”
谭欢闭眼歪倒在沙发上,电视里头放着节日晚会,吵吵闹闹的歌舞声好歹使屋子里不再那么沉寂。
孟余朝将碗筷收拾好过来,他坐在谭欢身侧,手摸着她发顶的部分,那两块地儿已经开始冒出些青茬:“这头发长不快,你要觉得出门不合适就去买顶假发先戴戴,人造型师专门给打理,看着很自然。”
“等我上班的时候再说吧。”谭欢睁开眼,盯着他的衬衫扣子瞧。
男人一向讲究,衣服质感很好,那纽扣上的字母标志她认识,她在医院上班,一个月的工资大概能买件。他身上喷了香水,味道很淡,谭欢辨不出是什么香,但挺好闻的。
“孟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