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乱糟糟的头发,水珠不停地顺着发丝划下,她浑身颤抖,冰凉,脸上被水冲刷得苍白,泛白的伤口里,溃烂出紫黑发粉的烂肉,污血顺着脸冲下,流入雨中。
血,她的脸溃烂,在渗血。
真是个脆弱又顽强的东西,
“你受伤了,”他蘸着地上的血水,指尖被烧灼,“是毒”
很强的毒。
这么强的毒,这么冷的雨,她竟然在此间,奄奄一息地存活。
也许她身上带了强大的念力,比如他曾经在百万生魂的冥河中留下的魂力。
也许我可以救你。
也许我可以帮你。
但是冰冷的雨中,他迟疑了。
他知道的,或许没什么用,或许只是为了慰藉自己那丝不忍,但是这冰冷又不见疲态的雨中,连他都感觉有些吃力。
怎么不进屋子里去呢?
他低头看她瑟缩着的身影,越过她,穿过大雨向对面摇摇晃晃的小茅屋中走去。
里面的情景并未比外面好多少,四处淅淅沥沥地漏雨,半只脚都被泡在水里,加之一股被闷得腐烂发霉的味道,他刚进屋,便被呛得咳嗽。
是这个原因么,她才待在外面。
他头有些眩晕,不知道是这屋子里的浊气太重,还是刚刚被那丝毒血的影响,总之,他强撑着动用山鬼之力,净化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雨水,漏瓦,发霉的窗和木栏,裂角积灰的木柜,腐烂潮湿的衣物……
他用尽了全力去净化,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力量仍然过于微小。
出了那间屋子,外头的倾盆大雨很快再度打湿他的衣服。
一时间,他竟有些挣扎,有些犹豫。
“你现在可以回家了,这柄伞送给你。”
原来他还是迟疑了。
感叹于刚下山便好像遇到了他要寻找的人,但是他却无法在第一时间将她认出来,或许他还是迟疑了。
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他未曾仔细思考,也未敢清楚明白地承认。
“你是谁?”
她怀抱他的伞抬起头来,大雨将她的脸冲刷得溃烂可怖,他很冷,湿透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不知道她是否和他一样冷,或者比他更冷。
我是谁呢。
这个问题竟让他胆怯。
“我还要去很多地方,也许有一天我会回来,到那时,我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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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砸这个梗,其实是借了太上老君用金刚琢砸猴哥后脑勺那个。
觉得有点好玩,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