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霜公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身湛蓝色长衫的少年躬身行礼,长指之间夹着一根玉笛。面容皎然若月,眉目清绝。
“问云公子,白云升远岫,摇曳入君怀。”
身着玄衣劲装的少年,躬身抱拳。少年长眉凌厉,眸光冷寒,手中握住一柄未出鞘的剑。
“客官这是看上哪一位了?”美人莲步轻挪,长指点过各个少年郎。
“全要。”裴修云眼皮未抬,冷然地道。
“全要?”美人倍感意外,“这四位都是楼里最好的公子,价钱也……”
裴修云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甩了过去。美人香臂轻抬,接过银锭,笑着退出房间。
“先生,那可是银锭啊!”宋昔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心里万分懊悔。对着眼前四个姿态各异的少年,觉得面容丑上了几分。
“无妨,你尽兴就好。”裴修云兴致缺缺,单手托腮,半阖上了目。
宋昔与四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喊他们过来有什么用。她清了清嗓子,一个一个点过来:“你,弹琵琶。你,作画。你,吹笛。你,舞剑。”
“是。”四人异口同声道。
裴修云睁眼之时,素衣少年盘坐在地面,半抱弦琴,弦冷铮铮。蓝衣少年站立在他身侧,随琴声吹笛,清越婉转。赤衣少年挥毫泼墨,挥翰成风。而玄衣少年闻乐起舞,一舞剑器动四方。
“昔儿,这可是你画本里所看?”
宋昔摇首:“完全不一样……”秦淮河的青楼果真名不虚传,令人大开眼界。
裴修云脚勾起一张圆凳,向前一踢,撞破了四人的琴瑟和调。
“你们就站在这张凳子后面,用你们惯会的手段,取悦我妻子。”裴修云音色幽寒,没有丝毫起伏。
“不……不是……”宋昔连忙摆手,面上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