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洪海的心彻底吊起来了,能捕到这条巨型蓝鳍金枪鱼,他们团队将有几百万进账,不能捕到的话,刚刚一个多小时的劳动就打水漂了。
他咽咽口水,下令,“下钩!”
钟洪海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又重复喊了一次,“快下钩。”
队员们如梦初醒,忙到船边,尽力用铁钩去钩中那条大鱼。
他们的船船舷有点高,几个队员探出身去,拼命想把鱼给勾住。
奈何这条鱼太大,也太狡猾了,无论被鱼钩拉得多疼,就是不肯靠近船边。
几次下来,队员们无计可施了,喊道:“钟哥,还差一点!”
“多周旋一下!”钟洪海也喊,“耐心——”
他话音未落,只听见“啵”一声,鱼线猛地断开。
这一幕像是慢动作般,缓缓出现在每个人眼前。
水下的蓝鳍金枪鱼猛地摆了下尾巴,游走了,只剩下吊机的绳子在半空中晃了晃。
钟洪海跟那个钓到了鱼的人表情一片空白。
其他队员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就怕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陆岙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他又看了几秒,收回目光,继续拉鱼竿上的金枪鱼。
从鱼竿上传回来的力道看,底下这条大金枪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
他缓缓将鱼拉近船舷,船工老张看见了,默默拿着铁过来在旁边等着。
金枪鱼一靠近船舷,老张将铁钩放下去,试图去勾金枪鱼的身体。
陆岙见状,再将金枪鱼往前面拉了拉。
老张眼疾手快,忙将铁钩往前一递,顺利勾住这条大蓝鳍金枪鱼。
老张吃力地将鱼往上提,林栖岩忙过去帮忙。
片刻后,这条大蓝鳍金枪鱼被提上来了,它炮弹一样圆滚滚的身体放在甲板上,模样看着十分喜人。
陆岙估计了一下,这条鱼应该有一百二三十斤,个头算是不错。
钟洪海那边刚跑了一条,他们这边就钓上了一条,对比实在太明显。
为了不触霉头,大家也没敢欢呼,哪怕林栖岩也压着脸上的喜色,不怎么表现出来。
那个钓到大金枪又跑了的人见他们这边钓上鱼了,阴沉着脸,忽然将手里的鱼竿往陆岙他们这边狠狠一摔。
断成四五节的鱼竿飞溅起来,差点砸到人。
陆岙眼睛一眯,人往前走了两步。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钟洪海喝道:“老李!”
那人没说话,头也不回地往船舱里去了。
老陈抽了口烟,“横什么横呢?没本事还能怪到别人头上?”
那人猛地一转头,双眼满是血丝,瞪着老陈。
老陈抬首与他对视,“怎么,说错你了?要早知道你是这尿性,老子早把你赶下去了。”
旁边船工们都围了上来,眼神十分不善。
钟洪海忙朝自己的队员使了个眼神,示意过去劝老李,自己亲自过给来老陈和陆岙赔罪,“来抽烟,我们这边今天受的刺激也太大了,你让我们缓缓。”
老陈抽着烟,“这有什么好刺激的?鱼海里长出来的,又不是你们自家养的。溜了就溜了,难道还非要人家成为你们盘中餐才行?”
钟洪海道:“唉,话是这么说,这不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嘛。”
老陈:“能钓到什么鱼,钓到多少鱼,都看命数,要是没这个觉悟,尽早退行,来海上讨什么生活?”
“这次是我们心态失衡了,对不住,你们别往心里去。”
钟洪海说话的时候,声音仍是哑的,看着也很不甘心,却没什么怨怼。
老陈也只是说他两句就不说了,两人多年朋友,不值得为了这点事情撕破脸。
钟洪海向老陈跟陆岙道完歉后又过来,又找林栖岩,“刚才是我们不对,一时红了眼,急糊涂了。在这里我向你道个歉,真不好意思啊。”
林栖岩点头,“我收下道歉了。”
钟洪海面露苦笑。
他是客户,林栖岩也不好说什么。
钟洪海那边又有两个队员钓到了鱼,他连忙跑过去帮忙。
老陈帮着给林栖岩的蓝鳍金枪鱼放血排酸,割了两刀后,老陈问:“称称?”
林栖岩爽快点头,“称!”
这条蓝鳍金枪鱼比陆岙钓到的那条小了一半,船工们没那么激动,他们伸手一抬,轻轻松松就把这条鱼抬到筐子上。
地磅的读数很快显现出来,老陈眯着眼睛看地磅,“一百零七斤,这个大小十分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