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对这些户外活动很感兴趣,哪怕走得累了,也从不撒娇让爸爸抱,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好奇,正伸出稚嫩的触角探索这个大大的世界。
老罗租这个鱼塘已经租了十来年,夏天的时候,经常有人偷偷来游泳,不乏大人带着小孩,不过这几年上面严加整治,这已经很少出现这个现象。
大人带着孩子过来放风筝,却还是第一次。
老罗这里冷冷清清,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走出来,站在路旁,看着他们放风筝。
赵单识和黎凭两人在这个地方挺有名,一是他们种菜种得好,卖什么都卖得上价,对于这种有本事的人,一般人或羡慕,或嫉妒,嘴里都没少讨论他们。
偏偏他们两个不一样,他们两个喜欢男人,哪怕有了孩子,他们两个组成的家庭也足够怪异,虽然大部分人都不会当面说,但是心里多少都有些好奇,背后也说很多。
这种在大城市都鲜少被接受的恋情,他们这里的人却接受良好,毕竟许多人还想借着赵单识他们的势挣一点钱。
在这种有些诡异的情况下,他们的知名度越发高,哪怕老罗很少跟外界接触,也知道他们两个。
老罗这种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原本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应该觉得奇怪、诡异、甚至觉得厌恶,但神奇的是,他站在路边,看这一家人带着一只猫,一只狗笑啊、跳啊,就扯着风筝使劲跑,意外地觉得有些羡慕。
他一辈子都在金钱中周旋,很少有这种悠闲的时候,更别说带着儿女踏个春,玩个耍。
赵单识他们放风筝放了多久,老罗就在一旁看了多久。
赵单识累得一头汗,和兜兜、黎凭躺在刚长出一小截的浅草上边休息边晒太阳。
大黑和猫仔就在旁边卧着,也晒太阳,眼睛要闭不闭,就这么半睁着打着盹儿。
兜兜嘴里还在咯咯笑着,脸上热得一脸潮红。
赵单识闭着眼睛,阳光晒在眼皮上,把血管照出来,映出一片金红。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缓过劲来了,坐起来。
老罗这才远远招呼他们,“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赵单识看看黎凭,“师兄,你渴么?”
黎凭微微点头,赵单识才笑着接受人家的好意,“谢谢叔,我们这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