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如落珠,“对不起,我生病了,老是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反反复复折磨人……”
没说完就被冷硬的嗓音打断,“如果只是因为你病了才开始,我这算趁人之危。”
“我很清楚地记得事情是怎么开始的,是我不听话。”她摇头,“太不听话了。”一字一句重复着在心头划过。
“听话?我就喜欢这样子,还用听谁的话。”他就喜欢昭昭肆无忌惮做自己的样子,尽管有时候会因为她不听话而烦恼,但那都是乐于承担的烦恼。
昭昭永远知道怎么在试探的边缘撩拨他的底线,他也乐于给她这个底线。
一阵惊颤,她捂住心口,跳得好快,紧张抿起嘴,生怕有什么呼之欲出。
谢观南伸手,几缕发丝从指尖穿过,“我始终是你哥,所以我有责任考虑更多,比如提早规避有关于你的风险,即使只是在这个当下。”
半张脸隐没在膝盖,发出闷闷的声音,“你的规避就是我们分别接触别人?”
他叹了一口气,直接说开,“我知道你一直在试探我,有没有别人、会不会有别人。”
谢观南明白昭昭的性子,她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对她千好万好,但在所有好当中,一旦产生半点瑕疵就会死盯着不放,然后以攻击的方式不断挑战那处罅隙,直到彻底修复她眼中的完美。
因此,想摸清楚他她真正在意什么,反听她的问话就能明白个大概。
“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还不是……”话音中断,没说下去。
“那你呢?”话音未落,他立马扶额,“算了你不用回答。”他有什么资格谈论这些。
她还是回答了,却更像喃喃自语,“走一步算一步吧。”
直接说开当然更利落,但他说完每字每句以后,又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你怎么有脸说出口?你怎么有脸!
“如果你病好了,或者改变主意,想断掉,我会让这个秘密永远消失,尽全力抹去一切痕迹,”
呼,他还是说出来了。
如果昭昭抬头,一定会看见突然的笑脸由诡异到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