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惴惴乱跳,平平的一句话,一旦有心,就能听出个一语双关来。
昭昭端着茶盏吹拂:“我有分寸。”
“爷爷也是过来人,这事儿吧,是发乎其心的情感,我们插手有点压抑人性,管得太严反倒适得其反。”谢泰和握着她的手,轻拍,“我只求对方人品过关,昭昭受伤的几率少一些。”
她松了一口气,“八字还没一撇呢,爷爷。”
谢泰和但笑不语,喝完茶便起身,“走了,纪老爷子喊我去钓鱼。”
纪丁辰和她说过,最近她爷爷跟他们那块儿走得很近,“代我跟纪爷爷问好。”
老人悄声打趣道:“那位小公子温文尔雅,确实不错。”
一室清幽。
空悬的心终于落回地面。
果然一旦秘密开始发酵,就听什么都不对劲。
她坐在原处,脑海里又开始循环那晚最后的对话。
“你说你从小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现在,要不要选一次。”
不能合理化的行为,通常都被归为身不由己。因此,谢观南重新归还给她选择权。
“好啊。”昭昭反复推敲着他的字句:“我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爽快的态度让他提起另一件事,“当初我爽约去伦敦是爷爷的意思。”
“我知道。”打开的衬衫纽扣在她手上一粒一粒扣上,直到顶端,严丝合缝,尖锐的指甲停在脖子上,“不用一直强调。”
略带愠色地张了张嘴,他索性作罢,双眼紧闭,“所以你想清楚。”
“我知道,你还是在伦敦,我还是在苏黎世。”
分离焦虑总和个人独立在一起。但她是独立的,拥有极强的自主性,可以在苏黎世过着丰富的世界。
只是一个人的时候,那些平日压抑的情绪逐个跑出来,先是离开他的怅然若失,然后滋生出嫉妒,为什么言而无信,她在这里因为他难受,他在伦敦就过得那么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