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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男人的目光夹在中间是什么感觉?
下车后的凉风嗖嗖刮来,连织拉紧外套,才恍然自己把和宋亦洲相约的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正靠在车边等她,大衣裹着西装,影子被拉得老长,他仍是寻常的样子,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紧绷只是错觉。
她走至他面前。
“宋总,你怎么来这了?”
“王秘书告假,资料只有我给你送了。”宋亦洲淡淡道,“你手机打不通。”
电话
连织翻出手机,果不其然关机了。
宋亦洲语调悦耳,又问。
“下午有其他事?”
他面上虽风波不动,但笼罩在她身上的眼神如同一张阴郁的网,不时往她身后逡巡。
连织忙道:“宋总,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细聊?”
前有狼后有虎的,她自然不愿意待这。
“担心陆野看到我?”宋亦洲笑意不达眸底。
“什么?”夲伩首髮站:wanben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她打定主意装傻,宋亦洲眼神略沉,看似慵懒靠在车上,连织却莫名感觉他松弛姿势下是随时准备跃起的张力。
宋亦洲看了眼她身后,微抬下巴。
“他过来了。”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连织身上被披了件外套。
连织:?
陆野眼神漆黑,淡淡道。
“你外套落车上了。”
“这不是我的。”
她身上就有一件,而且这是件男装他什么眼睛啊,拿错衣服陆野也不显尴尬,直截了当取下来就是。
对面宋亦洲目光一直在他两身上逡巡,面色并不怎么好。
陆野略微笑笑:“宋总。”
宋亦洲颔首:“陆局。”
比起上一次的被动,陆野这次主动伸出了手。
宋亦洲也回以一握。
陆野道:“上回宋总来过之后,警局茶水室又添了几款新茶叶,宋总有空再来尝尝?”
宋亦洲薄笑道:“有机会。”
握手言谈,还能一起喝茶。
这场面最最尴尬的莫过于连织,简直快被这怪异的气氛压成饼干,他俩不知道彼此存在也罢,可上次这两人不还打起来了?
怎么可能真的喝茶?
她都恨不得消失了算。
还好宋亦洲及时解救了她。他意味深长看过来。
“我还没吃晚饭,你也忍心让我等你这么久。”
“宋总,那我请您吃饭?”
连织也没心思细究他话里的狎昵,和陆野告别后走向宋亦洲的车。
临上车前她望了小区门口一眼。
陆野站在榕树前,像颗笔挺的树,灯光将他的面容氤氲得模糊。
车子驶离,陆野脸上的平静消失殆尽,他莫名扯起一丝冷笑。
等胸膛凉意散尽后,他去车里点了根烟。
烟雾迷离氤氲,缭绕上男人深黑警敏的眼眸。
但刚才宋亦洲和连织的状态明显和他想象不同,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被宋亦洲下了套?
然而不爽快又岂止他一人。
宋亦洲带来的几份资料连织一一翻阅,若不是此刻没有电脑,连织只怕都要完整py下来。
她不时和宋亦洲交流两句,男人皆淡淡“嗯”了声,面上风波不动看不出任何,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连织正要说什么,宋亦洲忽然轻碾了下她手臂上的红痕。
“这是什么?”
他话里再平常不过,连织心却猛地一缩。
那是陆野将她反压在床上,吻从她胳膊一路辗转到后背时留下的,她只忘了遮脖子倒把这里给忘了。
“不知道,估计被虫子咬的吧。”她装模作样拉了拉袖子。
宋亦洲仍在看她,轻扣了下桌子。
“这么不小心?十月份可没有什么虫子。”
他看似嘴角弯着,实则脸上毫无笑意。
连织有些不敢和他对视,顾左右而言其他。
“才不过一周,这份资料宋总在哪找的?”
她不想聊,他却不放过她,皮笑肉不笑。
“你也是不怕热,这里暖气这么强,羽绒服还围得这么严严实实!”
这人生气从来不喜形于色,连着那么反感沉希都能笑脸相对。
如今眸底微压,阴沉尽显间叫人瞧之心慌。
连织被他看得后背发麻。
但回过头一想自己又不欠他什么,于是澄净的眼眸坦然迎视。
“宋总,你到底想问什么?”
她这话大有再问就摊牌的意思,两人目光相撞,一个步步不让,一个山雨欲来。
桌上的菜半分未动。
宋亦洲盯着她的眼睛半晌,直到连织后背发麻,他却
', '>')('淡淡弯唇。
“不是你问我这资料哪里来,我能有什么问你的?”
他戛然而止,连织莫名松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如一把刀悬在脑袋上。
一顿饭后,她回了小区。
等人离开后,宋亦洲面上的松弛瞬间荡然无存,血液回涌间一股戾气如倒刺般长了出去。
他沿着马路往回开出几条路,目光所及之处,一辆悍马从马路对面和他擦过。
宋亦洲与车里的人远远对望了一眼,车玻璃幽浮,目光所及血液里骤然沸腾,皆是充满嗜血的冷意。
周内,连织不声不响去了趟远在北边槟城的舒心精神病院。
私人开立,价格高昂,她以病人家属的身份混进去,里面环境清幽,服务周到,价格自然可见一斑。
连织站在二楼阳台上,瞧着后花园里坐在轮椅上的痴呆妇人。
别人都是几个病人交托给一个护士,就她特殊,旁边四五个护士陪着,打着照顾的名义实囚禁之举罢了。
这位江仲鹤心思何等缜密,为防有东窗事发那天,竟将沉希的亲生母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藏起来了。
几千公里的距离,若不是有那份名单,连织绝不可能查到这位叫张棋的中年女人头上,简直是和沉希一个磨子刻出来的。
打击过大精神病发
书面上的理由是这个。
连织之前为了逃跑装过精神病,楼下这位行为痴呆,生活不能自理,但明显在护士离开时眼神不止一次飘忽。
谁知道是不是为了保命装的呢?
与此同时,到晚饭的时候。
病人张棋独自在房里由护士照顾着用餐,在护士注射完药物后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塞进她手里。
她眼皮微微一动。
休息时间,所有人都离开,摄像头还在旁边悄无声息的工作。
她借着发癫的动作走到摄像盲区,纸条快速一展开。
上面写着——
【你女儿还活着,要我救你吗?】
往返槟城连织都是自驾,口罩戴着,最大程度瞥开中间留下的痕迹。
一周没回紫荆山庄,沉母还没说什么,梁老太太已经孩子气般责怪她,说连织心里没有她这个老太婆。
连织直呼冤枉,她周末都回家了,但这点时间明显于多年未见外孙女的老太太是不够的,要挽着她胳膊撒好一会娇才行。
“你们两姐弟都是不顾家的。”
老太太道,“你如此,祁阳也如此,电话催了好几次,每次嘴上答应得好好,结果这两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唉?沉祁阳居然没回来。
看到梁老太太乌龙去世那晚他哭得有多伤心,连织自然知道老太太在他心里多重要。
居然到京了不回来看一眼。
说来似乎从会所逃出来那晚之后,连织再没看见他。
外孙没回,老太太自然不放过外孙女陪伴膝下的机会。
当晚连织住在紫荆山庄,老太太听她读四书五经等,很明显老太太喜欢国学,话里也不古板拘泥。
连织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沉母交给他一个百宝嵌提盒,说里面是沉祁阳爱吃的珍珠鲍和荔枝肉,让她回去的时候顺路给他带过去。
“他最近没有出京记录,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只说在华府天地,让他回来却没个口信,今天怕是还在哪。”
大概沉祁阳之前犯浑事不少,沉母便在出入境那里打过招呼。
连织同意了。
她顺路转去华府天地,狡兔三窟,沉祁阳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住处,不过如此高档住宅让大少爷霍霍也实在可惜。
连织担心自己白来,先去站岗森严的门卫处那边问询是否有看到沉祁阳出来过。
门卫显然认识她,只说今见没有沉大少爷的车出来。
意思就是还在华府天地。
然而她到别墅门前摁响门铃,半晌都无人回应。
不在?
连织正要离开,却鬼使神差停下脚步。
她想起刚才门卫说沉祁阳今日并未出来,梁老太太说两周都未见他,电话偶尔接,然而人影却是不见。
她莫名想起那晚沉祁阳吸的那包粉末,听当晚交易的人说是冰毒。
冰毒是毒品之王,区别于其他半成品毒,吸一次就会上瘾,毫无办法解脱。
连织背脊突然觉得发寒。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掰出门边的灭火器,爬上庭院的树直接跳上了二楼阳台。
玻璃是特制从外面瞧不进去,连织拿起灭火器狠狠一砸。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她在支离破碎的缝隙里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沉祁阳。
他正懒靠在门边,眼底乌青耷拉着眼皮,像是几天没睡好的样子。
没睡好自然就有起床气,他微抬眼皮瞧来像是收着尾巴的狼,眸底桀亮,带着随时要反咬一口的疲懒。
“干
', '>')('嘛,偷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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