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只有一个,我是你的巢,你是我的巢,这个推断应该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应该有其他的原因,我们并不是所谓的凶手。
云卿听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最终一咬牙:你说得对。
但是
车祸。
死亡。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死亡了,并不是所有的死亡都会触动人心,可偏偏现在发生了让云卿触动的事情。
说实在的他对于死亡的记忆并不清晰,清晰的反而是死亡之后的记忆,所以他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尸体到底给云卿带来了多大的心里阴影,可是
现在他亲眼看到了,云卿乌青的唇色,难以置信的双眸,不自觉的颤抖的身体,抓着他的手紧握且冰凉。
只是个意外而已。钟溯时心中有了打算。
走吧。
去哪里?云卿迷惘的问道。
校门口的小吃店。
没关系吗?你看过那种东西后吃得下东西吗? 云卿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点。
为什么不?巢里什么没见过?再奇葩的死法都见过了这算什么?钟溯时的笑容飘渺起来,有些巢是不会提供食物的,那时候能吃什么就吃什么,就算是同伴的尸体也是一样。
云卿听到这句话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车祸,他想问是不是钟溯时已经吃过人肉了,可是又不敢问,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回答,钟溯时看向了整个城市,目光努力的巡视周围。
接着反应过来什么了一般从口袋中拿出来了一副耳机,给云卿带上:听这个可以缓解一下心情,你现在太紧张了。
钟溯时放大了音乐的声音,于是身后的再次出现的连环车祸的声音,完全被音乐的韵律所掩盖。
钟溯时看着旁边,突然说道:你记不记得这里有一家炸串店铺?叫歪歪炸串店?
恩?云卿愣了一下,有这回事儿吗?
有,挺出名的,我经常来吃,不知道你来过没有。钟溯时说道。
云卿愣了愣,看向了钟溯时看向的方向,果然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一家歪歪炸串店。
真的,我都没注意。
钟溯时的眼神微微垂下,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啊,这样啊,没关系。
记得这里的小吃店吗?以前经常会来这里买橡皮筋糖。钟溯时问道。
是的,会的。云卿笑道,真的好怀念!
他们陪伴着对方去了很多地方,记忆中的地方,一起回忆曾经,有的回忆,以及没有的回忆,偶尔会在云卿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目光,接着他会突然抬起头,对着钟溯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钟溯时注意到只要他提出来并且被云卿所承认的话题,都会变成真的,就仿佛是魔法一样,在潜意识中,会有所变化。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吗?
看着云卿开心的侧脸,钟溯时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迟迟未能打破的,到底是什么。
他是云卿的巢,巢是核的呼唤,也是实现愿望的方法,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够创造所没有的东西,但是仅限于他们自己,并且,会被规避常识。钟溯时猜测,恐怕他早就已经恢复了人形,只是云卿心中并不承认这件事,他对自己复活这件事,本能的不信任。
这个封印,并不是巢加上的,而是云卿内心的不信任,他回应了云卿的不信任,自己贴上的巢的印记。
云卿不信任他复活,那他就要对方信任就可以。
他们之间,差的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因为云卿,无条件的信任他。
钟溯时带着云卿去了酒店,两个人一如既往的还是会睡在一起,云卿一边笑着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啊?
我们本来就是情侣不是吗?
云卿面色一僵,好吧他好像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
你去洗澡?还是我去?
啊?云卿一头雾水。
跑了一天了,身上都是味道,难道不应该清洗一下?
好的好的,我先去哈。他比钟溯时要更容易出汗,酒店的洗澡间被设计成了磨砂玻璃的材质,云卿一边洗澡一边还说,今天跑了一天,就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啊,总觉得过去了好久,可是却实际上,也并没有很久的感觉。
是啊。钟溯时一边回应,一边单手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看到这些,就总是会想起以前,以前我不敢回来,总觉得会触景生情,没想到我现在出息了,居然都知道回来了!云卿忍不住咂咂嘴。
是啊。钟溯时拉开了云卿正在洗澡的玻璃门,在云卿震惊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哥小时哥你要是着急不然你先来?云卿回头看到钟溯时的身体就傻了。
为什么要我先?一起不行吗?钟溯时嘴角带着微笑。
这,两个人不是挤得慌吗?云卿结结巴巴的眼神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