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走完,又是一段住宅区,道路两旁都是坐在自家门口的人,路口也有围在一起说话的人。
走过那段住宅区,紧接着就又是一条街。
这条街比之前那条街略显老旧些,街道两旁的建筑都已有些年头,但这条街也比刚刚那条街要热闹得多,各种商铺摊贩无数,人流也比刚刚那条街多。
走到镇子中心时,果东兴致勃勃的微微飘高,指着一栋石头墙的大宅院给三人看,这是我们镇上最有钱的人家,他家是做买卖大米生意的,生意可好了。他家姓钱,名字也好听。
陈然三人都朝着那户人家看去,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堵石头墙,但光是这少见的石头墙就足以让三人驻足,这种规格的建筑在镇上少见。
果东显然也很稀奇,他飘到围墙上方,朝着围墙后的院子张望。
告近靠前,他找了地方垫脚把脑袋探过围墙,也伸长脖子张望。
兰昊逸迟疑一瞬,跟上。
石头围墙后是一个挺宽的院子,院子中种着花草,院子靠里那一侧还种着棵树,树下放着一对石头的座椅,整个院子看着格外的诗情画意。
石桌前坐着两个男人,两人正喝着茶说着话。大概是察觉到陈然他们的视线,两人几乎是同时回过头来。
视线对上,告近瞬间尴尬无比。
他并无恶意,之所以偷看完全是出于对这个时代的好奇,但被主人家当场发现,那这就尴尬了。
兰昊逸脸皮不比告近后,特别还是这种偷看被人家抓个正着的事。
陈然倒是面无表情。
陈然看看院子里的两个人,转头看向果东。
他本是想提醒果东离开,一抬头就发现果东正炸着毛看着院子里。
陈然再回头看去,院子里坐在石桌前的两个男人中,较为年轻的那个正一脸惊讶地看着飘在空中的果东。
陈然惊讶,那人能看得见果东?
年轻男人很快收敛脸上的惊讶,他回过头去冲着对面年长的那个说了几句什么,很快,那年长的男人就笑着抬头看向他们,几位小友要是有兴趣,不如进来坐坐?
被邀请,告近和兰昊逸对视一眼,两人又看向陈然。
陈然正皱着眉直直盯着那年轻男人,那男人看果东的眼神让他不舒服。
那就坐坐。陈然道。
年长的男人笑了下,回头冲着院子里喊了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便从里屋跑出来。
老人应该是这宅子里的管家,年长的男人指着围墙上的陈然几人和他交代几句,很快那管家就绕过围墙过来接陈然几人。
院子的正门摆着两对大狮子,屋子里摆着许多精致的摆件,地面也是石板路,整间屋子看着颇为气派。
几人来到院子时,年长的男人已经有摆出三个杯子,在里面斟满茶。
陈然三人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坐下。
其中年长的那个约莫四十来岁,眉宇间带着几分沧桑,头发也开始泛白。
年轻的那个二十来岁,眉目柔和温润,长相虽不算特别出众,但身上却带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令人情不自禁就朝他看去。
三位不是镇上的人。年长的男人道。
你怎么知道?告近问。
这镇子就这么大,如果三位住在镇上,肯定是见过的。年长的男人道。
告近哑然,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转念一想告近又觉得不对,他和兰昊逸一头短发,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不是镇上的人。
告近忍不住多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后者并不介意告近看出他的话术,反而是冲他举了举杯。
告近只得跟着举杯。
我们是外地来的,在路上遭了贼,所以才变成这样。告近随意扯了个谎。
喝完茶,年长的男人笑笑,没点破告近的谎言,那你们现在有地方住吗?
我们暂住在山上的神庙里。
神庙?男人惊讶了下,旋即道:你们要来我这暂住吗?
告近看向一旁的陈然和兰昊逸,在两人眼中都看见惊讶,一般人可不会这么好心,他们连名字都没报。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觉得你们和我们镇子有缘,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们镇上有一位很灵验的神仙,山上的那神庙就是他的庙。中年男人道。
听着他的话,果东尾巴一下就翘到天上去,他都臭屁坏了,听见没有,我可是很厉害的!
这就不用了,我们已经联系上家里人,小住几天就会离开。陈然拒绝,说话间他看了一眼旁边较为年轻的那个男人,那男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沉默间一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果东,那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对了,这镇上有画坊吗,最好是画壁画那种。告近问。
画坊?
我们原本是做这个的,所以在想着看能不能临时找点活计做做。告近道。
画壁画的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卖画的镇上倒是有一家。中年男人道,不然我让人带你们过去看看?
有劳了。
陈然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见陈然起身,兰昊逸和告近也跟着起身。
这都已经快午饭时间,要不几位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中年男人挽留。
不了,我们还想在镇上逛逛。陈然拒绝。
那我让人带你们去画坊,若之后再有事,你们也可以再回来找我,我家挺好找。中年男人起身带着陈然几人出门。
走到前院,他把之前那管家叫过来,让那管家带陈然他们去镇上的画坊。
画坊离这边宅院不算太远,过去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到了地方,几人道了谢,目送那老人离开。
目送那老人离开后,几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画坊上。
这画舫并不是帮别人画画的画坊,而是单纯卖画的画坊,几人在门口转了一圈,又问了句店家,确定他们不帮人画壁画后,这才离开。
离开画舫,果东带着几人把剩下的镇子逛完,在陈然拒绝拿药治脑子后,几人往回走。
离开镇子,来到镇外无人的小路,告近立刻开口,刚刚那个年轻人是不是能看见果东?
他给人的感觉怪不舒服。兰昊逸也注意到。
他是镇上的人吗?陈然询问果东。
不是。果东摇头,他很不喜欢那人看他的眼神,这让他眉头都皱起,他也不是钱家的亲戚,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那个姓钱的也不是个好人。告近迟疑着说道。
虽说那姓钱的中年男人也没对他们做什么,甚至还主动邀请他们住到他家,但告近就是不喜欢他,他给人一种奸商的错觉。
他身上有阴气。陈然道。
谁?
年轻的那个。陈然道。
阴气?告近蹙眉思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