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卓风同意。
嗯?眼镜男盛饭的动作停下,他脸上浮现出怒气,仿佛被点炸的炸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嗯?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今天要是再找不到,咱们搞不好都会死在这!
莫名其妙被凶,李卓风整个人都有些懵。
眼镜男见着李卓风这状况外的模样越发火大,他张嘴就想要再说点什么,嘴巴张开,他整个人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似地猛地停住。
他瞳孔猛的瑟缩,他用一种惊恐至极的神情看向李卓风背后的位置。
李卓风被他那眼神吓到,立刻回头看去,其他人亦是如此,但李卓风背后空空荡荡。
为什么不逃?书呆子顶着那张烂掉的脸从李卓风背后探出头来,他笑眯眯地看着眼镜男,愤怒恶毒的眼神却像是刀子,要在眼镜男身上捅出窟窿。
随着书呆子的出现,越来越多的身影出现在村长家院子里,桌子后面,堂屋里,院子拐角处
不过片刻,上百个死状凄惨的人影便挤满整个院子,他们无一例外全部愤怒、不甘、恶毒地看着眼镜男和老高。
你不是说了要逃吗?为什么你不跑,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我们?我们那么信任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你早就知道过去就会出事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你们是故意的,你们就是要让我们去趟雷
好痛啊,救救我眼镜,老高救救我
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出去的吗?为什么要丢下我们
不等众人询问怎么回事,眼镜男已经像是吓坏了似的一连退后好几步,手里拿着的碗也落在桌上,碗里盛到一半的粥洒了一桌。
眼镜男喉结滑动,他只觉整个人如置寒冬天的冰湖里,他手脚冰凉,那种寒意正不断地涌进他的身体要把他灵魂都吞没。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看向果东几人,果东几人都只是一脸疑惑,仿佛根本没察觉到他们背上身后站了些什么东西
你们眼镜男有那么瞬间都看见果东几人五官都扭曲变形,眼底中是隐藏的恶意。
那瞬间他一颗心被揪紧,他蓦地明白过来,面前的陈然他们也是假的
告近就坐在眼镜男旁边,见桌上的粥越流越多,赶紧伸手去抢救,以免碗里剩下的粥继续往外流流得到处都是。
他的动作看在眼镜男和老高的眼中,却成了告近正在捡桌上正不断流淌着血的脑袋。
眼镜男因为找到陈然一群人而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这次彻底崩断,啊
002.
不等告近这边忙完,眼镜男已经惊叫着跑开。
不只是他,老高尖叫一声之后,也跟着向着院子外跑去。
他这是怎么了?在一旁吃饭的村长媳妇过来。
可能是吓到了。告近摇摇头。
村长媳妇愣了下,村里最近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村里现在都人心惶惶,不过她倒没想到他们这些村里人没被吓出问题来,反倒是果东他们这群外人先给吓出问题了。
他没事吧?村长媳妇看向就在自己手边的果东。
果东脸色也很不好,他像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味道,一张脸都皱成一团,像是快要吐出来。
嗅着身旁村长媳妇身上那逐渐浓郁起来熟悉的味道,昨夜触碰到鬼的那种恶心感席卷而来,让果东恶心不已。
见果东如此,陈然询问,你没事吧?
果东摇摇头。
李卓风也奇怪,果东刚刚都还好好的,他可能是水土不服,这几天又没睡好。
听着李卓风着解释,村长媳妇将信将疑,不过也确实信了几分,她忍不住感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体也太差,还不如我们村里这些老人身体好。
李卓风漫不经心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看村里的人都挺长寿。
他这话虽是随口一说,但说的却是事实。
这村子里的人好像都格外长寿,就拿村长家一家来说。老村长都已经七十多,现在虽然得了老年痴呆,但身体看着还挺硬朗,再活个五六年不成问题。
一直招待他们的村长媳妇就更别提了,六十多岁的人了,最近几天村里出了这么多事,她每天跑这跑那的就没见喘过。
那是。李卓风这话大概是说到了村长媳妇的心坎里,她眉眼都亮了起来,你知道我们村叫什么村吗?我们村叫神佑村!据说我们村的人祖上有神仙保佑着,所以我们村的人身体那都是个顶个的好,平时一年到头都生不上一次病。
别的不说,王逸妮你们知道吧?她出生的时候难产本来都活不了的,医生都说死了,结果她却活了下来。后来她又生了好几次病,次次医生都说活不了,可最终都活了下来。
果东闻言,身体轻颤了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说得眉飞色舞的女人,腹中又是一阵恶心感。
陈然眉头紧锁,他随着果东的视线回头看向村长媳妇,他不解果东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随着厉鬼成型的时间逼紧,村中逐渐有了浓郁阴气,村长媳妇身上也带了些,但即使如此也根本不足以让果东恶心成这样。
况且果东本就是鬼,对阴气应该并不讨厌才对。
我之前不是听说你们这有个神把镇上的人都杀了吗?怎么又还保佑着你们?林琳问。
话出口她才察觉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
村长媳妇倒是并不介意,她挥挥手,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情谁知道?而且说是有神庇佑,我们村的人也就身体比其他人好点,也没见着谁家发大财,这真要有神佑这神也太不中用了点
林琳脸上尴尬解除,跟着笑了起来,身体好就已经比其他人好了。
村长媳妇笑笑,没再说话,回屋继续吃饭。
随着她地走开,果东脸上的神情缓和几分。
果东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屋里一大家子人吃饭吃得正香的场景,看着那温馨的场面,果东喉间又是一阵痉挛。
他微微垂眸,深邃的眼眸中是照不进任何光的汹涌暗潮,他面上看似平静淡漠,实则心底却已经寒光四溢。
察觉到他心中的杀意,被他背在背上背包里的兔子动了动,它用自己布做的垫子抵在果东的后背,轻轻摸摸果东。
察觉到兔子的动作和担忧,果东深邃的眼眸逐渐清明,寒意褪去。
没事吧?李卓风问,果东从刚刚开始状况就不对。
果东抬眸,浅笑,没事。
面对这样的果东,李卓风本能一阵悚然,身上汗毛都竖起,他总觉得果东虽然在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快吃吧,等下还要忙。果东提醒,同时他端了面前的碗。
听着果东的话,李卓风再看去时,果东已然是之前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李卓风微微摇头,当是自己看错。
他虽然和果东认识不过几天,但这几天里他们几乎一直待在一起,他对果东也还算熟悉,果东不是那种会露出那种表情的人。
快吃,等下我们李卓风一边说着一边抬头,他视线在陈然身上扫过时,到了这嘴边的话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