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涩了吧。
十块钱值不值?
他本来在家快乐的吃着火锅唱着歌儿,突然被母后召见,喊来当司机,然后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礼。
喝莫名其妙的酒。
早知道还不如和那几个二狗子厮混呢。
“我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瑞士吧?”林致远笑,“那时还有季念来着,是大二还是?”
“是啊。”喻恒打起精神,开始说话。
没办法。不叙这个旧,别人他更不想搭理来着。
台上一阵喧闹,婚礼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主持人拿着话筒,声音热情洋溢:“现有请在场的所有未婚青年男女到前台参加抢花活动……”
四个人坐着没动,倒是隔壁桌几个打扮漂亮的伴郎伴娘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此时听到这话,都兴高采烈嘻嘻哈哈的往台上跑。
不知道是不是喻恒把凳子拉的太开挡着了路的原因,其中一个伴娘的鞋被椅腿一勾,一个趔趄,整个人一下子往地上扑了过去。
四周一片惊呼。女孩身边的其他人纷纷伸出手,手忙脚乱的伸手扶她。
男人的椅子突然被勾了一下,他转身,皱眉看着这一切。
贵客23小意外
23.
一个小意外罢了。
桌上几个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主人家也迅速过来关照。女孩表示没事,对着黑T恤的英俊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了一声对不起,又红着脸跑上了台。
女孩青春活泼,俏丽可爱,带妆颜值也能有个七八分,可是男人似乎不为所动,既没有说对不起,也没有说没关系,依旧面无表情。
林致远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
“恒恒你把凳子拉近点,”阿姨也笑着招呼儿子,“别挡着别人的路。”
台上一顿热闹哄笑之后,一个不认识的伴郎抢到了新娘的手捧花,司仪宣布仪式结束,新郎新娘开始挨桌敬酒。
“我去下洗手间。”
喻恒喝了两杯酒,站了起来。他找服务员问了洗手间位置,直接出了大厅。
用完洗手间,他出来洗完手,看了看吸烟区的标识,站在窗户旁边,啪嗒一声,拿出打火机点然了烟。
这不算什么好酒店。
男人身姿挺拔,肌肉结实,是长期边旅生活练出的好身材。他抽了一口烟,打量一下四周的装潢——
都有些陈旧之气。他旁边的窗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灰。窗户看出去下面是个停车场,他瞄过一眼,最好的车是辆BMW——哦,看漏了,视角的角落好像有辆兰博基尼,和一辆保时捷。
这两个车和其他的车停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气场不合。
就像他出现在这里一样。
哎。
男人磕了磕烟灰,又把烟叼在嘴里。
真是皇帝也有三门子穷亲戚——
像他这样的爷,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很魔幻。
他平日也是有个固定的圈子玩的,去的地方也很隐秘,根本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他身后有人怯生生的在说话。
声音温柔。
男人咬着烟回头,是一个穿着紫色小礼裙的姑娘,烫了头发,化了妆,脸上红扑扑的。他的视线下滑——有锁骨,唔。可是腰有点粗。
腿也有点短啊。
他挪了下身子,让小姑娘过去了,又吐了一口烟。
哎。可怜。这里连个美女都没有。
孝子难为啊。
他有点想找人抱怨下——毕竟这是大家共同的妈,没有他一个人尽孝心的道理。
是找远在天边的老大呢,还是找远在天边的老四呢,还是找那谁谁呢?
没等到新娘新郎来敬酒,阿姨接了个电话,就说要走,碧荷和林致远一起送了阿姨出去。
“记得明天过来吃午饭,”阿姨坐在车上还在笑,“我一般十点起床——你们十一点到差不多。”
“好。”碧荷笑。
她站在路边,看着车子滑入了车流。
男人的手伸过来,想要抓她的手。碧荷柳眉一竖,“啪”的一声,给他打开了。
她的气还没消呢。
“还在气呢?”男人笑,“我道歉行不行?”
碧荷瞪了他一眼。
这个人的脸像城墙那么厚,道歉于他就是块狗屁膏药,哪里需要就往那里贴一贴。根本别指望他真心悔过。
“别气了,”林致远又想来揽她的肩,碧荷正想躲开,却看见梁妈妈正在往门口出来。她不好在爸妈面前和他闹别扭,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男人打蛇随杆上,笑吟吟的揽住了她。
丈母娘真给力。
明天再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人怎么走了?”梁妈妈走过来,还在往路上看,脸上有些担忧,“是不是我们没接待好?”
突如其来的贵客啊。”没事的,妈,”女婿笑吟吟的揽着女儿,“他们有急事先走了,你别多心。”
这两位客人,若说想要往好里接待,那是怎么也是接待不好的——举家之力,怕是也不够他们一晚上开的酒——
到底是哪个yu呢?
这里就这个条件,随他们去就行了。
“你们小姨还说呢,他们还送了这么厚礼——”梁妈妈还在念叨。
“这个就更不用管了,”林致远笑嘻嘻的捏了捏碧荷的腰,“他们给什么,你让顺子收着就行,也不用想什么回礼——这个礼不用回。”
贵客24李强
24.
“那个李强,结婚了没有?”
女婿一路上都牵着女儿,小两口亲亲热热,当妈的自然心里高兴。
这边事情耽搁了一下,回去的时候新人酒已经敬完。林致远再次进入大厅的时候,正好又遇到一波人围了上来——这次是冲他而来。
等他甩掉了这一波人,又问了几个人,终于找到了楼上某个包间里碧荷,却正好听见丈母娘在扯着碧荷问话。
旁边的大桌子上围了主家几个人,簿记还在和舅舅还在核对礼金。
什么李强?
这个名字普通,男人没往心里去,碧荷家里亲戚繁多——林家亲戚更多。
但是值得他费神的不多。
又是女人们穿针引线的那些事。
上次碧荷还找他,给那谁谁介绍男朋友来着?
张为为。
也太不靠谱了。
环境不一样,阶层不一样,他玩的圈子,好像没谁适合“良家妇女”——张为为也不是斗兽型选手,不管是美貌,还是论事业,她都还差着呢。
“碧荷你帮我倒杯水,”
喝了点酒男人觉得有点口喝,他往椅子上一坐,笑吟吟的招呼自己的太太。
碧荷扭头看了他一眼——这里众目睽睽——到底还是给他倒了水来。
“谢谢。”
男人微笑着接过太太递过来的一次性水杯,趁机摸了摸她的手指,不出意料又被瞪了一眼。
他笑了笑,抿了一口水。
论撩妹,他可是一把好手——
可惜了,空练了一身屠龙技。
梁碧荷把他管太严了。
所以男人没事真不要轻易结婚——
不自由了啊。
“哪个李强?”
给面前这位梁家的乘龙快婿倒了水,碧荷才扭头回应妈妈的话。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认识这个人?
“就是今天来的那个李强啊,”
梁妈妈哎呀了一声,觉得碧荷的记忆力太差了,“就是你那个阿姨的儿子,长的高高大大的,穿着黑衣服——长的精神,人又帅,他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梁妈妈笑着扯了碧荷一把,压低了声音,“要是他还单身,我看——”
“他哪里叫李强?”
碧荷惊了,瞪大了眼睛,不是叫什么恒吗?
喻恒?
“是叫李强啊,”
梁妈妈又来扯碧荷去看登记簿,旁边还有接几个人附和。她伸手翻了几页,指着上面那飞舞的字迹说,“你看看,是不是写的李强?他自己写的名字来着,难道还有假?”
碧荷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头顶却又温热的呼吸靠近,男人挽起白衬衫的手臂从她后面伸了过来,手指修长,捻起拿起了登记簿。
她的腰上又落下来了一只手。
男人一手揽着太太,一手拿着礼簿,嘴角含笑,垂眸静静的看着这两个字。
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
“今天这两个人,你们就别管了,”
男人看了一会儿,笑了,又伸手,“笔拿来。”
有人递来了笔。
他接过笔,把“李强”两个字满满涂抹了,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妈你也别管这回事了,”男人丢下笔,又对丈母娘笑,“这个李强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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