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将仁娜叫到自己身边,很是欣慰的看着这对小儿女。仁娜是科尔沁草原上最漂亮的小格格,倒也能配得上她的儿子。
仁娜并不知道自家父亲和姑姑的打算,但她从小就聪慧,知道皇帝是要讨好的,便看着福临笑。布木布泰逗她道:“老是看着你表哥做什么啊?”
“表哥和我哥哥们不同,长得好看。”小萝莉不愧是草原上长大的,评论起男人的容貌来丝毫不害臊。
呃,福临摸摸脸,再舔舔缺了的那颗门牙,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好看了。小萝莉倒是很大方,接着道:“仁娜的哥哥们都是黑黑的,壮壮的。”
所以说,他是小白脸?他这是被一个小萝莉给调戏了?福临一脑袋黑线。由于他在与摄政王“不和”中,现在多尔衮不在,没有人给他岔开话题,就连苏茉儿都笑吟吟的,等着看他的热闹。
于是,小皇帝再一次从太后那里落荒而逃,可看在旁人眼里,却是皇上与太后言语不和的表现。
朝廷背景再怎么阴郁,年还是要过的。今年两蓝旗送进宫的年礼比去年厚了不是一星半点,甚至有许多的古物珍玩。
“叔父来看一看,这可是宋徽宗的画?”福临打开一卷画轴,顿时惊叫起来。
豪格和济尔哈朗都是不懂书画的,攻打明朝的时候,他们也抢了不少东西,书画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值钱的,拿来送礼也不过是因为福临喜欢汉人的玩意儿,他们投其所好。因此,就算是这种名贵的字画,他们也只是拿来做送礼的添头。
多尔衮凑过来看,他也是个半吊子,鉴定水平不佳,看了半天,道:“看着倒是像,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要不皇上明日宣范学士进宫看看?”
“大哥送来的,定然不会是差的。”福临小心翼翼的将画卷了起来,“他们都是有钱人,比朕富多了。”
多尔衮道:“皇上富有四海,何必说这种话呢。”
福临挠挠头:“既然叔父这么说,那朕送给叔父的年礼如果不贵重也说不过去了吧?”
他还有年礼?多尔衮眼睛一亮:“只要是皇上送的,叔父都喜欢。”
福临神秘兮兮的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握在手心,郑重道:“这可是朕亲手做的,叔父与额娘一人一个,可不许嫌弃。”
多尔衮接过,仔细一看,却是一枚田黄石的印章,看着眼熟:“这是上次皇上打赌赢来的?”
“啊,朕在私库里看到过一块,便想着刻成印章送叔父和额娘了,偏生又找不到第二块一模一样大小的,只好找叔父要了。”福临很是得意,“这可是朕亲手刻的,天下没有第三个!”
印章刻的是小篆,还有些歪歪扭扭的,多尔衮却是感动非常:“叔父却没有这么好的东西给你,这可不行,我明日便去寻去。”
正月初一宫里设宴。平时有宴席的时候,摄政王总是和小皇帝坐在一起的,可这次却换了大阿哥豪格。与摄政王的黑脸相比,豪格笑得春风得意,最有喜感的就是小皇帝,这种场合他不得不讲话,而一说话就让人看见他缺了一颗门牙。
内殿里的气氛好了许多。皇帝年纪小,也没有什么皇后啊妃子啊什么的唇枪舌剑,只有端坐在上的两宫太后以及皇太极的那些太妃们,下面的内命妇彼此也很融洽,言笑殷殷。最显眼的还是小萝莉仁娜了,科尔沁的公主,内定的未来皇后,这一系列的桂冠就足以让她引人注目了,更何况她还长着一张标准的惹中老年妇女喜爱的红扑扑的小圆脸。
所有人都向她释放出了善意,小萝莉也很乖巧,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小嘴跟抹了蜜一般。布木布泰见娘家侄女这么挣面子,也很高兴,连酒都多喝了两杯。
“果子酒虽然味道好,可喝的急了还是要上头的。”宴席结束后,见一贯端庄的布木布泰脸红红的,多尔衮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十四哥哥,”布木布泰冲他傻乎乎的笑着,“我好开心。”
“好,今天过年了,大家都很开心,”多尔衮很有耐心的哄她,“喝一碗醒酒汤好不好?”
“才不要!”和喝多了的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布木布泰一偏脑袋,冲着多尔衮直乐,“十四哥哥,今天好多人来试探我,问你和皇上怎么了。我知道,你们在做戏对不对?真是的,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