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里的铃兰纯白,娇艳欲滴。挑高几层的大厅,似乎又一次的空荡了起来,整个宅子都是冰冷的空气。傻乎乎的儿子十几天不见了他的娘,如今还有心情趴在沙发上专心的捉着不存在的虫子——侧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儿子,男人又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
十几天沉寂的身体,如今似乎条件反射似的,又有了一些反应。
她已经去旅游了。
“先生,镯子洗好了。”
旁边传来管家的声音。男人睁开了眼睛,管家拖
托着的银质托盘里,一串银色的小手镯干净清亮。
“来。An股s。你看这串是不是你的?”
父爱还是有的。拿起这串镯子,男人抓住了儿子肉乎乎的小胳膊,准备给他戴上。正在专心捉着虫子的儿子被人捉住了手,努力的挣扎大喊了起来,“不要不要!然然不要!”
“戴着。”
“不要!”小家伙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这是什么东西。男人刚勉强给他戴在胳膊上,他却又长着腿儿跑开了,不多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了“啪”的一声,小家伙不知道哪里学会的,自己把镯子扒拉了下来,啪的一声一下子丢远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道法自然,随心而欲。
人如童心,想要的时候就要要,不想要的时候,就不要。
“这几天还有没有人来?”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轻声问。
管家还静静站在旁边。
“喻先生来过两次,”
称职的管家面不改色,“太太不在家,都是请小少爷出面接待的。”
“呵。”男人呵了一声,笑了起来,又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Thomas你要好好照顾少爷——”
“我要我要!是然然的!”
“呜哇哇哇!!”
“哎呀少爷这个——”
那边的小厅里,又一阵婴儿幼儿的哭嚎刺透耳膜,还有保姆的声音。男人皱了眉头,大步几步走了过去。可能是看他回来了,佣人正把女婴抱了下来放在推车里。An股s趴在车前,伸手拽着婴儿的手。
“然然的,然然的!!”
“先生。”
保姆看见了他黑色的脸,手足无措的模样。
旧日重现。莫名熟悉。
这吵闹声。
男人闭了闭眼。
“少爷这不是您的,”耳聪目明的管家转身离开,在小家伙丢开手圈子的地方弯腰捡起了什么走了过去,“这个才是少爷的,刚刚找到了哦。”
“不要不要!要这个!”在男人的视线里,An股s一把打开了管家手里的镯子,拽住了女婴手上的那个,嚎了起来,“这个是然然的——”
J飞狗跳。
男人静默。
保姆手足无措。
管家拿着镯子蹲下身轻轻安抚,十分老练的模样。
捏紧的拳头,突然松开了。
男人轻声笑了起来。
“你倒是会抢!”他轻声说,笑硬硬的,又走了几步,提起了哭嚎的鼻涕横流的儿子。
把儿子抱在怀里,他拍了几下他的屁股,不轻不重。儿子看了看他,抱住了他的脖子——大张着的嘴唇上,一串鼻涕缓缓流了出来。
男人微微往后昂了昂,眯着眼睛看着那串鼻涕,流到了儿子大张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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