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拿着手机,滚烫的鼻息就在指背上,两个人默默的看着屏幕,颇有点相顾无言的意思。又不知道是不是在母亲身边睡的特别的安心——在应付了保姆醒来发现小少爷失踪的一番惊慌失措后,连月又躺了一会儿,然后丢下身边那个还举着手小肚子起起伏伏的嘴角偶有抽动似乎还在梦笑的小家伙,慢慢起了床。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待会还要去那边,接宁宁。
以前,连月穿着睡衣披着披散着头发,站在自己琳琅满目又高级华丽的衣帽间前想,喻叔或许也会常来S市;可是她却是从来不必知晓这位行程的,倒也没有什么感觉。
又或许念念也不必知道。
可如今,仅仅半年,她却也已经见了两三次。
念念或许更多。
这种联系就像是什么绳索,无影无形,却又让人感觉到越来越紧。
她野望疯涨沉溺,早已经一步踏入了深渊。
不会以后都要她去那边晨昏定省吧?连月想起了什么,又悚然一惊。
昨晚雨夜,低调宅院客厅的两个小时的等待。她年少受人冷待,见过不少鄙薄恶意,区区的这点拿捏,对于她来说不痛不痒,不算什么。就是连累了他——眼角还有身影在晃动,穿着灰色睡袍的男人也在换衣,睡衣他已经脱了,露出了细腰长腿和结实的腹肌,侧脸轮廓起伏,薄薄的唇——腰上还穿着那条一千八的勤俭灰内裤。
她收回了视线。
灰色,黑色,白色。
百日宴那天要穿的淡粉白底手工刺绣的定制旗袍已经送来了,可是今天却是没必要穿的如此花枝招展。那位面前,不必碍眼——手指在几件衣服上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又落在了那件深墨绿色的衣群上。
配个黑色的外套。
待会再挽个丸子头。低调又规矩。
墨绿色的裙刚刚落在了手腕,连月准备转身去换,腰上又是一紧,一只手却已经伸了过来拦住了她。
“怎么了?”
这个人,她抬头笑,眼睛弯弯。
昨晚回来太晚,她又没心情,然然也在中间,两个人没有太亲密。不过都老夫老妻了,性爱也不是必需品——
话说起来,男人的衣服颜色花色虽然少了很多,可是却也省了很多心思。那位是他的养父,从小看他长大的,他倒也不必像那次见C市市长一般,穿得有团队建议的那么正式——这反而见外了。男人已经挑了一件灰色的衬衫穿了,容貌英俊,穿什么都好看。
“太暗了。”他说着话,看了她一眼,把她手里的衣裙拿开,又丢在了一边。喉结滚动了下,他伸过手,手指滑过了她的一排排衣衫——手指一落,拿下来那件C家的灰红色刺绣长裙递给了她。
深深浅浅的粉白,搭配手绣的灰色g花条纹。据说这些条纹是设计师全手工刺绣,据说光对齐这些大大小小的花朵,就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