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节日,显然不宜过度恩爱。
小夫妻不过只是在床上说了说话,季总就起身出去开会去了。连月躺在床上,摸了摸身边小家伙呼呼大睡的小脸。小家伙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小肚子起起伏伏,睡着的时候可比醒着的时候乖多了;
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刚刚两人是直接从酒楼来了机场,现在她手上的戒指还是那款奶奶的维多利亚01号,白金和白钻镶嵌,工艺师奇思妙想,勾勒了低调繁复的花纹,漂亮极了。看了一会儿戒指,她侧脸看了窗外,飞机已经到了平流层,窗外一片漆黑。
外面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还是看了很久。收回了目光,她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
灯光撒落在脸上,女人的肌肤那么的雪白。
拿了手机一会儿,她到底什么都没做,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又放下了。
“正论起来,我们家倒是好几年都没有办过宴了,”
第二天还是清明假期,大家都放了假,季总好像也没有什么安排,一大早都还在了家里。阳光刚刚好,连月穿着黑衣和绿色长裙,拿了一本书正在后园的石桌前看着,一个身影过来坐到了她旁边,“上次劳动大家,还是奶奶百年归山的时候——”
“什么?”
这本J国小说写的是一个修鞋铺的少年爱上了一个贵族少女的故事,连月正看得有趣,一时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看的什么书?”
旁边这个人却又笑了起来。那人凑了过来,耳边一阵温热,是他的呼吸扫过了耳垂,麻麻的。连月笑了笑,把书往他那边挪了挪,又把封面翻出来给他看,上面都是歪歪扭扭的J国文字。
“《修鞋铺少年》。”她拿着书翻译给他听,“是一本爱情小说。”
“讲的什么?”
男人接着问,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要说的正事了似的。
“讲的一个修鞋铺的少年和一个贵族少女的故事,”连月放下了书,抬头去看他微笑的脸,“是充满浪漫风情的J国小说——你刚刚说奶奶了?”
清明刚过,这是想起了逝去的亲人?只是感觉季总他也不是这种性子,平时好像又是个冷冷清清的人。
“是说家里好久没有办宴了。”
肩膀上一暖,是男人已经把左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连月这才发现他右手还拿着一页折起来的白纸。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目光还在她的身上,“宁宁这都马上百日了。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就趁这个机会办一下——”
百日宴。
连月看他的脸。
男人坐在她身边,她的肩膀上还有他的手,掌心温暖。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脸上,更衬的他的脸棱角分明。他在说宁宁的百日宴。
“要不还是低调点?”
明明不想紧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到底还是微微的绷了起来,又或许依然有点酸楚的余韵。捏着手里薄薄的书,连月看着他的脸笑,“然然那时都没怎么办呢!”
也不是没办。
季家的长孙自然是带回去认祖归宗的,走的可是正经流程。只是季家亲缘寥落,数代单传,最后也不过在S市请亲近的朋友来办了二十桌罢了。
她那时只想隐婚,托病没有出席。据说当时连宴会上的照片都是用的背影照——她和念念专门去山上拍的照片,阳光灿烂,她牵着他的手,回头看他的脸。
“已经低调很多次了,”
男人看着她,慢慢的说话,两个人都默契的绕开了什么问题,“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没办了,Angus出生也不算是什么大办,要是现在宁宁也不办,按香江那边的风俗,总是感觉十分委屈了你。”
“我倒是不委屈。”
风言风语一向是有的。连月一向不太搭理别人的评价和言论,只是笑着摇头。
季念还在看着她。
“那是准备怎么办?”她懂了。
“宁宁出生,到底是个大事,”或者他这句话有别的意思,或许没有。旁边那个人的声音慢慢的,“要是可以——”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我想宴开百席。为你和孩子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