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抬头看着他的脸。撇去他的身份不谈,喻恒其实容貌是英俊的,皮肤稍黑,眼眸狭长,鼻子高挺嘴角有型,是他们家男人特有的有棱有角的相貌——气质又各有千秋,或威严或精明或温和沉稳,如龙如虎如狐,个个都分明。
现在就连喻恒,也都已经搅和到了这件事里面来了。
小家伙一无所知,还闭着眼睛靠在男人肩膀上安心的吐着奶泡儿。连月慢慢伸出了手,去帮宁宁轻轻捻了捻帽子。或许是误会了什么,喻恒又斜眼来看她,声音平静,“要带毛囊的那种。”
连月手指一顿,心里一叹,却又慢慢笑了起来。
软软的小手指,软绵绵的搭在女人纤弱的手指上。人高马大的男人八着腿坐在床边,沉着脸,身上一股金戈铁马的气势迎面扑来。他的怀里抱着小女婴,女婴似睡非睡,还在眯着眼睛观察这个抱着自己的叔叔——女人已经拿来了婴儿指甲剪,轻轻的在男人腿间跪下了,又轻轻拉起了它的小手手。
这五个指头小得,指尖也就一颗黄豆那么大。宁宁人小,手指更小,细长细长的,那么可爱。连月小心翼翼的半跪在了喻恒的腿间,拿起指甲剪,又没忍住把这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亲。
喻恒垂眸看着她。
修长的眉,粉红的唇,柔弱的肩膀——到底都被谁触摸过?这衣服不算服帖,领口有些松了。这个姿势这个角度看下去,黑色的蕾丝衬着白色的胸脖若隐若现。
脖颈光洁细滑,空无一物。
尤物。
美人。
父亲那天安排他来做这件事,他着实有些微惊——其实很多迹象早就在前。
只是现在这个事实,还是出乎人的意料。
怪不得。
一通则通,很多事突然就明白了。
做这个家里的人,当然应该要会主动消灭一切风险。父亲常年不在国内,伯父和父亲都在教他——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软绵绵的。
是个蛋。
也是风险。
已经在他手上了。
咔哒。
是已经开始剪指甲了。
“你怎么不带个项链什么的?老四没给你买?”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却又开始问话。
“有。”她就跪在面前,抬眼看了看他,还笑了笑,“我好多项链。只是在家没事,戴那么多首饰干嘛?”
“那倒也是。”男人哼了一声,视线又掠过了她的耳朵,“耳环也没有?”
不是他看得仔细,只是这个角度真的太近。
一个粉色的碎钻罢了,不值钱。
说起来,以前别的女人这么跪在他面前,都是在干别的——那么近。
近到有点热了。
“也有。”面前这个人回答,“我就不缺首饰。”
“啊哦!”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发出了一声呓语,男人低下头,看见了怀里小家伙正在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清亮的眼睛,瞳孔里还倒映这自己的模样。
父亲——伯父。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