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
把手里的纸伞收了,又轻轻放在了桌上,他走了过来,轻声说话,微微含笑,“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去坐船。”
坐船。
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他雪白的衬衫和脸上的笑容,轻声回答,“不累。”
这是个挺大的房间,用纸伞骨一样的镂空屏风隔了开。前面是小厅,桌上的茶水还热着,热气腾腾。后面临河,是卧室。女人站在客厅,看着那洁白的大床在伞骨屏风后面若隐若现。白色的被褥搭着靛蓝色的床旗,看起来蓬松又柔软。
这洁白的大床——昨晚那些暧昧的回忆似乎又涌了起来,有人的呼吸滚烫,就在脖颈间。女人抿抿嘴,挪开了眼,只觉得腿间似乎都湿意粼粼了起来。
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里。
和她站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
昨晚他们做了什么事——体温交缠,赤诚相见。他们之间,明明一个是天上的皓月,一个是地上的枯叶。此生本不该相遇——
可是却又发生了一切。
腿心还在酥麻,似乎还有人几个小时前进入过的痕迹。女人看着窗外。潺潺的河水粼粼,清澈见底。乌篷船荡着。对岸远远的地方,还有工人在搭着展台,摆放着凳椅。
收回了眼,她又看了看身后的男人。男人身姿俊朗——也在静静看着她,神色平静。
贪欲让她罪无可恕。
是真的走累了。
昨晚并不算休息得好,今早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又或许生完了宁宁,体质真的弱了很多——女人站在洗手间,看着自己微红的脸。他现在就在外面——慢慢的喝着茶。
是不是就订了这一间房间?
她想问,却又觉得似乎不必再问。心里微微跳了起来,又似乎想一下这个问题,都带着旖旎的暗示和情思。
明明罪无可恕,女人看着镜子,可是里面的那个人却俏脸粉红,眼角眉梢都是春情。
乳房还在微微的胀痛。
从昨天下午就没有挤奶——昨晚有人手指修长,手里的濡湿似乎还在眼前。
没有带吸奶器,乳头早已经溢出了奶,胸罩已经半湿。连月抿嘴,在洗手间自己徒手挤了一会儿。镜子里女人俏脸粉红,握着胸前的雪乳,乳头那么的红润——姿势羞人。可是却依然,什么也挤不出来。
搞了几分钟,女人放弃了。她找来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乳,又重新穿上了半湿的胸罩。拿起包准备出去——心里却是突然一凌,默了几秒,她又咬着唇,拿起了自己一天没有响起的手机。
什么也没有。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有。
女人咬唇放下了手机。这种情况古怪又诡异。她咬着唇,胸膛起伏了很久。然后似乎又下定决心,她又拿起了手机,手指轻点,似乎想和谁发什么——大拇指在屏幕上方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又放开了手。
一声叹息。
春日绵绵,身体虚弱的人,自然更容易犯困。
春困。
收拾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女人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走到了床边坐下了。竹骨镂空的屏风外,男人衣衫整齐,分明还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手边茶杯袅袅,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眉目沉稳。似乎听见了她出来的动静,男人抬起头——又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过来了。
她也看着他。
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嘴角含笑。
白衣黑裤,衬衫整洁,扣子扣的那么的紧。
昨晚,他也是这么站在她面前。结实的小腹就在眼前,离她那么的近。近到她一抬手——
昨晚那灼热的滚烫似乎还塞在口腔,那肉壁触碰口腔的触感——女人轻咽了一口水。
从他的小腹上挪开了目光,她又抬头看他。嘴唇粉唇,目光盈盈。慢慢的,她微微的后仰——轻轻的脱掉了鞋子,修长的玉腿交叠在床上,玉足舒展,就像一朵青翠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