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阿远你怎么啦?”
女人似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过了几秒,她这才跟了过去站到了他旁边,睁大了圆眼睛看他。
“哼!”男人也不回答,只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伸手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阿远你不要生气啦——谁惹你啦?”
想了想,女人在他腿边慢慢半蹲下了。她把手放在了他腿上,又抬头看他,轻言细语道,“恒恒他这次真的是受了好重的伤——这是见义勇为呢!”
“见义勇为?”
不提这个还好,提了这个,男人又哼了一声。他吐了个烟圈,只冷笑道,“我倒宁愿他不要这么见义勇为!”
女人半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放在他腿上,只睁大了眼睛看他,不说话了。
卧室里沉寂了下来。
没有理面前的女人,男人自己沉着脸慢慢抽着烟。火光点点,烟雾缓缓飘散,过了一会儿,他这才终于放平了声音,慢慢道,“这个傻小子——”
“呵!”又哼了一声。
女人抿抿嘴,又眨眨眼。放在他腿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别人吃肉,”
男人沉着脸,侧头慢慢的伸手把烟头摁灭了。鬓边的银发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男人眯眼看着烟头残尸在缸底拉出重重的黑痕,只轻声道,“他倒好,汤喝没喝到我就不说了——”
“还尽给他人做嫁衣裳。”
还是没听明白男人在发作什么,女人又抿了抿嘴。
“我是在美国待久了,没顾得上他。”
男人挪了下腿,伸手虚扶了一下女人——女人会意的站起来了。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窗边,只是沉着脸道,“我这次多在国内待段时间,好看看他到底在高些什么——带一带他。”
“哦。”
最后句话女人终于听明白了,哦了一声。
“这个傻小子。”男人又哼了一声。
女人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艳艳初三过来?”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又在卧室响起。
“是啊,”说到这个,女人终于搭得上话了,“艳艳初三吃过午饭就过来——”
“他怎么那么急,不多陪大哥几天?”男人又问。
女人眨巴眼,嘟起嘴没有回答。
儿子虽然是她的儿子,可是她早就管不了儿子了——而且早就不算是她儿子了,是别人的儿子。
“晚上是都去文生路那边?”似乎知道女人答不上来,男人又问。
“嗯啊。”女人看着男人的背影,直觉不太妙,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