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除旧迎新,新春纳吉。
连月回了大宅,又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半天。上午医生说她已经可以吃点流食了,三点钟的时候,厨房给她端来了一碗燕窝。三天滴米未进,连月胃口倒是不错,把这碗燕窝喝了干净。
不需要女主人c心,大宅早就已经被佣人打扫过了,四处干净清洁,都有装饰,节日气氛浓烈。到了四点的时候,季念被爸爸叫了出去——说是要去公司看望值守的员工。妈咪也很快从医院回来了,大概是某个倒霉蛋病情又稳定下来的原因,女人的神色也好了很多。
今年原是该她在季家过年的。
伤口不能碰水,连月也去了浴室,用热水把身体擦了擦。摸了摸自己几天没洗的头发,她又洗了头,把头发吹得透透的。
身体到底是虚了啊。
哪怕管家特意把暖气调高了五度,已经到了季念一进屋就得脱得只剩衬衫的温度——她还是觉得冷。今晚是大年,连月重新挑了一件粉色的皮草和帽子穿上了,照了照镜子,脸色有些惨白。想了想,她特意又往两颊扑了一些淡粉。等她磨磨蹭蹭的化好妆高好一切下去,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屋里却是灯光明亮。
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身红装,喜气洋洋。妈咪也已经换上了一身粉白色的套裙,又配了一套红钻配饰,在灯光下散发着光华。
“这样看起来气色就好多了。”
妈咪看了她的妆扮,又看着她埋在粉色绒毛里的小脸笑,“新年就要有新气象——”
“是呀。”连月笑了笑。
两个女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期间妈咪又给爸爸打了两个电话催促——七点整的时候,汽车的声音从远及近传来,大灯的灯光撕破了窗外的黑暗。
“回来了呀。”妈咪高兴了起来。
“同志们,朋友们,种花民族的儿女们,”
此时此刻,电视上同时也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连月侧头望去,屏幕上是熟悉的面容。新年伊始,男人那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也微微勾起了笑,他声音沉稳,一字一句,“xxx0年就要过去了,xx吸年正在向我们走来。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我向全国各族人民,向**特别行政区同胞和……同胞,致以新年的祝福……”
妈咪背对电视没有转身,只是嘶了一声,又抓了抓耳朵,好像还在嘟哝“祝福什么,不要祝福我,怎么还不放晚会,我要看晚会”之类的,她老人家抓起了遥控器按了几个台,可是十分不幸地,换了好几个台都还是这个熟悉的面容。
连月站在旁边看着她。
听说——听某个躺着的倒霉蛋以及某个英俊的亲儿子某说,妈是经常挨某位的骂——
所以对于她的心情,连月此刻大度的表示了理解。
爸爸和季念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小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