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已经上了热菜,热气袅袅,喻恒大大咧咧的支着腿坐在另一头打电话,连月一身粉红色的裙子,坐在窗前,扶着窗栏看外面连廊里晃晃荡荡的灯。
看起来这一片地域极广,远处还有叠塔和中式小楼,屋檐下也有微光闪烁。
明明是周末,却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只接待他们这一批客人——整个庄园寂静无声。
服务人员沉默的来上完了饭菜,又沉默的退下了。
远处似乎又有车子的声音传来,声音细微,若有若无。
连月依然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男人进入房间的时候,入目的就是这份景色。
中式的房间,水墨江山画,胡桃色的圆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外面是一片浓郁的黑色和远远摇摆的灯光。
粉红色的佳人凭栏而望,是在等一个人。
这抹粉红色就如同一滴颜料,滴答一声落入了那一片湖中,晕晕荡荡的扩散开来。
“大哥到了。”旁边的弟弟收起了电话,在喊他。
她也转过头来,灯光下是一对动人的明眸,似乎眼里有光。
“大哥到了。”她站起了身,看着他轻声说。
那一滴颜料在瞬间变成了醋酒,竟让人有些微微的酸涩。
然而不过轻微一荡,便过了。
“饿了没有?”他微笑,“等久了,先吃饭吧。”
喻恒坐在桌前拿出了酒杯,倒出了瓷瓶里的酒。原本那边送来的本就不过一瓶,几兄弟已经喝了两场,到了现在不过堪堪只余两杯。
“来,大哥,”拿着陶瓷瓶抖了几抖,把最后一滴酒液滴落,喻恒放下了瓶子,端起了一杯递给了男人,“先喝口这个,暖和。”
“好。”男人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
已经泡了两月余的血酒,血腥味已经极淡,入口的都是药材的味道。
酒液入喉,一股燥热开始从胃里往外发散。
“腿好些了没?”
放下了酒杯,他微笑着侧头发问。
她就坐在他的左手边,那么的近,触手可及。
她抬起头看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疑惑——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挺好的,”看不见的桌布下,她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左腿,轻声说,“昨天早上医生就来过了,送了补钙的药。一天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