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一叶扁舟,漂浮在大海里。
海水漆黑无底,海面却是平静,或许正在隐隐酝酿着暴风骤雨。
风雨必定不是为扁舟而来——大海的眼里如何会有小小的一舟?但是若有惊涛骇浪,小舟又能如何自安?
正所谓毁灭你,与你无关。
“季念,”
黑暗里她抱着男人温暖的躯体,默了一会儿,又低声问,“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呢?你明明好像有更多的选择。”
男人胸膛起伏,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连月你为什么又会嫁给我呢?”
不等她回答,他又笑了起来,“我一直都还记得,连月你那次和季瑶在咖啡馆打架——季瑶现在都还恨着我们俩呢。”
“是恨我吧?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连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那时是不是很难看?有没有吓到你?我还记得她们
扯掉我好几根头发,痛着呢。”
“就是吓到我了。”
男人笑着握着她的手,“那时我才刚刚学成归国,正准备放开手脚先好好的浪几天——”
手心的小手挣脱,打了他的胸膛一下,又被男人捏住了,他笑,“老五可是和我约好一起玩到三十岁的。”
“结果刚回国就遇到你。我就想着国内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虎?说好的个个温柔体贴娇俏可爱呢?为什么一个能打三个?和我想
的不一样啊。要是我哪天和她分手,她不得也这么打我?”
“算了算了,”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为了不要挨揍,我还是以身饲虎吧。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季念你讨厌,”
连月笑了起来,翻身骑到了他的腰上。大波浪的长发被她顺手捋到了一侧肩膀,黑暗里只有女人身姿妖娆的漆黑剪影,她故作
声调,“那母老虎现在要来吃你了——”
“女侠饶命,”男人很配合的求饶,语调里却并没有惊慌,只是抱住了她的腰,又轻轻抚摸过她的肚子。
“你别折腾太狠,”他又说,“小心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风平浪静。
户口本下来了。
前几天季念就叫她准备了一些资料,交给了一个陌生的来客;没几天那个陌生来客就直接送了新的户口本回来,态度恭敬客
气,连口水都没喝就告辞了;
然后厨房的刘姨又被派过去甘蒙那边学习了几天,在季家做工十来年,她也算是终于拿着公费出了一个差。
只是喻恒还是没有出现。
自从那天他摔门而去,就再也没有到这边来过——以前他周末没事,或者平日里想起来或者路过,都总会过来看看喝杯茶
的。
连月坐在沙发上,又把微信翻了出来,翻到了里面备注的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