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走了过去,把这件衣服解下,叠了起来。
“是喻阳的。”她一边叠衣服一边说话,声音平静,“那天我给穿了回来,下次还给他。”
那天她把他的大衣脱在沙发,佣人送去洗完回来,大约以为是季念的,就给挂到了这里。
“大哥来过?”男人有些惊讶的侧头看她,“什么时候?”
“没到这里来,”
女人似乎叹了一口气,她轻声说,“在三阳湖那边。喻恒让我过去吃饭,吃完饭有些冷,我就把喻阳的衣服穿回来了。”
“他来开会,”女人又补充,“现在肯定已经回去了。”
男人低头想了想,嗯了一声。
“我去洗个澡。”他说,“洗完我们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水煮鱼?”HаιㄒаnɡSHùщù(海棠書楃).CоM
喻恒坐在沙发上,灯光变幻,他面无表情。
“哥,”坡子在旁边说,“这批是尖货啊,新来的,绝对很正——你放心,该处理的我们都处理过了。身家清白,身体健康着呢。”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的喝了一大口。
“你要是喜欢,我就让人喊进来你看看。”
喻恒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手机。
坡子给了门口的人一个颜色,那人领会而去。
两三天了,根本没人发信息给他道歉。
微信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也没有。
一辈子被人捧着的男人看着空荡荡的信息清单,心里有点火,又有点气。
他丢开了手机,觉得生活没意思。
要不是看在老四的份上,他才不半夜陪她折腾。又是找人开门又是半夜上坟山的——伯父明令禁止子侄们搞特权扰动地方。要是被伯父知道了,他少
不了又挨一顿骂。
他都这么尽心尽力了,冒着巨大的风险,她不说感谢他吧,居然还和他吵架。
费力不讨好。
而且他说那些话,真的是关心她来着。这个蠢女人,居然一点不领情。
他可是为她好。
回来跟着老四,吃香的喝辣的,以前的苦都补回来了,不好吗?要是再被丢一次——人生有几个六年?
“不要招惹大哥。”
这句话十年前父亲说过。十年来一直如警言高悬心中。
要不要告诉老四?让老四把她盯紧点?男人又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迟疑了。
浪荡公子哥儿,好像也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