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摇摇头。
“哎呀,”男人叹气,“白把你送进部委又调回来了,你们单位难道没有?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来着。”
真不愧是政治家庭养大的孩子。这敏感度杠杠的——看个新闻都能看出个二五八万来。
连月把手里的橘子留了一瓣下来,剩下的都递给了他,一边又说,“我们单位好像还好欸。”
她一直干的都是“技术工种”,也可能是她没什么“进取心”,又或者是她一直都在基层,反正感觉还好就是了。
总体上同事之间还是一团和气,和她当时在翻译公司上班一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男人哼了一声。
“喻阳呢,也需要斗吗?”连月又吃了一瓣橘子,又问。
“需要啊怎么可能不需要?”喻恒看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越往上走,斗得越厉害。大哥么,”
他又吃了一瓣橘子,笑了,“你懂的。这么多年,基层经验已经够够的了,地方主政经验也有——未来几年,你看着,肯定
调动频繁——多省市历练吧,不出意外,十年内封疆,问题应该不大,”
男人摸摸下巴,又瞄了她几眼,“搞不好以后还有过来当你的父母官的那一天呢。”
“呵呵。”连月又拿了一个橘子开始剥,一边剥还一边笑,“那我到时候不是要喊他喻书记了?”
他说是就是吧,反正她也不懂。
“可不是?”男人笑了,“你这种实干型的呢,大哥最喜欢。到时候他过来了,就先给你连升三级,让你当处长,开心不?”
连月被他口里美好的愿景逗乐了,故作谦虚道,“哎呀呀,这可怎么好意思?”
难得难得。
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单打独斗了这么些年,无依无靠——这一两年才好些,她开始慢慢的学着去信任和依靠别人。
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原来她也是属于“上面有人”的群体,她怎么越想,越觉得荒诞不经了呢?
还是算了吧。
干活她行,搞政治她不行,当个小科员挺好的。
佛系。”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么,”男人靠在沙发上还在说,“再说你在法律上,和大哥又没有亲属关系——”
“前途无量啊,连处长。”他想起了什么,自己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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