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并不老,四十左右,分管财务线和新兴传媒版块,大波浅酒红发型挺好地修饰了略富态的脸形,除了一串珍珠链,没过多首饰。
陈妍刷开手机,向陆伦展示最近热搜事件来龙去脉,“很抱歉因私事,求助陆总。”她含着一眶泪,说起妈妈临死前留钱给他们兄妹,留金条嫁妆给她,她脸带迷蒙回忆、叙说:
妈妈如何温柔又严厉,教哥哥要爱护妹妹,教妹妹要听哥哥的话,妈妈给她扎小辫辫,教她唱歌、识字、画画,小书柜里有她们一起涂鸦的画稿,哥哥从小特别有担当,每年妈妈生日、忌日,他都亲自给妈妈置买礼物……
“你们有个好妈妈,”陆总一边刷着手机浏览相关话题……
她回忆着、描述着,“她带着人脉资源和他结婚,亲历亲为,从厂房选址、设备采购、到人员招聘……”
……
刘霖在外面刷到老板娘转发陈奕的视频、长文,点赞了几条回复,随后省女企业家协会会员纷转发,有的还附上两句温暖留言:两个孩子特别乖,特别好;几分钟后,协会官号下场转发:【作恶者,必须直面法律宣判】
【yes!】刘霖屈肘握拳。
陈妍:“刘助,别告诉我哥。”
刘霖:……,不愧兄妹俩,做好事都不求留名……
……
电梯过六楼,陈妍没出来,随电梯直下一楼。
——在她并不算高明的说出【girlshelpgirls】时,陆伦笑了,拿起手机,打了两通电话,亲自转发,找了几个律师手机号给她。
刚才她对陆伦说的扎小辫辫那些,大部分是从小陈奕告诉她的,小部分是她臆想的……;刻意完全回避,心理苦痛并不比怀揣回忆的人轻薄,她心底深处从小长着个覆着盔甲的小肉瘤;刚才,小肉瘤被戳破盔甲皮肉,仿佛最深康乃馨花色的血水涌出来,憋堵感、情绪如泄洪般……
“妈妈……”站在那天喊住陈奕的步道,她望着铺在群楼天际线的夕阳喃喃。
“妈妈!”她似看到妈妈在夕阳云霞间对她拼命点头——是的,她每天都给她扎小辫辫、挑最漂亮的小裙裙给她穿上,教她唱歌、画画,教她要听哥哥的话,和哥哥相亲相爱……
“妈妈!”她大声哭喊!
“妍妍!”她听到她回应。
那晚,她梦见妈妈:哄着叁岁的她睡觉……
她给陈奕发信息:【哥,我梦见妈妈了,温柔得像一团月色】
陈奕:【是的,是的,妍妍,她就是这样的】。
……
她给张晓敏打电话,“给我你所知道的那个女人所有资料!”——那个并不存在的小公举的妈妈,她要见那女人。
她去拜访那几个律师,他们答应撰文声援。
陈奕微信签名:【青天优美,为你】,是句简略歌词,全句是:【青天优美,为你献】,后面接着句: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
她闭上眼,听不到任何嘈杂,只有风声纯粹……
陈奕,咱们兄妹俩,并肩作战。告慰妈妈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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