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立刻气冲冲地提了一个人名来提醒他。
詹姆斯低头想了半天,才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一件事:“哦,是有这么个人。他说在学校一直被人欺负,我好像给他介绍了点儿我曾经的经验。”
“你曾经的经验?”
兰斯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句。
詹姆斯很自然地开始介绍起来:“其实只是一点儿小花招,比如,被打的时候,记住,一定要惨叫,要多惨有多惨!要知道,死撑一般是傻逼才做的。当你开始惨叫,只要不是变态杀人狂,对方肯定也会心虚、害怕,忐忑地想着‘操啊,不会真出事吧’,这么一想,就不敢再下手了。不过,接下来才是重点……”
他兴冲冲地说:“等成功混过这一关后,就得想办法报复回去,要不然还是得继续被欺负。这时候,最好是找点儿什么朋友一起上。如果家里有兄弟姐妹最好,那是最天然的盟友了。没有也别怕,想办法交朋友就是了。学习成绩好,可以帮人写作业;如果什么都不会,那就试着给人讲笑话;再不济花钱买打手……反正别怂!多找几个人一起反击!干他!干他!等他流上几次血,这辈子就再也不敢惹你了!”
埃布尔听得快窒息了。
可他又悲哀地发现,自己可能根本没办法批评这小子。
因为詹姆斯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瞎编、胡诌的。
从小就野蛮生长的他,但凡说出口的,全是自己真正的人生体会和生活经验。
别人如果说:“这是不对的,这不应该的。”
他就不理解了:“怎么就不对、不应该呢?我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啊?”
你和他讲道理……
简直就像是在告诉一只野猫:“嗨,别抓老鼠了,老鼠太脏,咱们改吃营养猫粮吧。”
然后,野猫就会用圆圆的绿眼睛沉默地盯着你,认为你是个大傻逼。
最终,埃布尔沉默地把詹姆斯的所有歌迷来信都收走了:“行了,我帮你回信,你以后当没这回事!”
“信你拿走没事,但寄来的巧克力,回头你得给我。”
“……巧克力?”
“对,我们说好了。有个叫艾莉的,我给她寄十份签名,她得给我寄一盒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