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鸣鸾长袖一扬,凌寒的魔力扫出一片空地。其余的小蜘蛛纷纷四逃,退如潮水。
她与云飒相对而立,两人如镜像般,同时抬起双手。
哪怕云飒控制不了神识,只要她轻轻一个动作,他的身子就能下意识做出回应。也许这就是刻入骨髓的默契。
狂风推云,怒掀白骨。阴气积卷,汇入两人的手心。
他们浮向空中,染血的衣摆在阴风中肆意飘荡。两人同时阖上双目,面沉如水,盘坐于虚空。
岁月如梭,弹指间,二十年已过。整个五阴界的阴气已被两人吸空。天清地宁,谢鸣鸾睁眼刹那,有了片刻的恍惚。入目的是长在累累白骨上的琪花瑶草,她一时分不清在魔界还是修仙界。
云飒也终于睁开了双眼,桃花眸里幽暗如潭。
谢鸣鸾起身,狠掰自己的指关节。二十年未有活动,身子略微有些僵硬。榨取了这么多年的阴气,她连破四阶,已到凝气五阶。
云飒半倚在空中,一脚曲起,一脚垂落,火红的衣角在暖风里轻拂。他银发如月辉般倾泻而下,眉梢微抬,自带葳蕤春色。桃花眸里冷色涟涟,不怒自威。
“云飒!”她掌心汇积浓郁的阴气,眉间散出霜寒的冷意。
“主君之忧,即是我们之忧。”他手心催出玄色阴火,焰心如血,火花爆坠如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