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抽了一根紫草芯咬了一口,又抽了一根反手递给伴侣,“今年雨水好,紫草芯格外甜。”
“也可能因为长在黑山上,土地特别肥沃,就长得特别肥大甜美。”
“带回来是要做什么特别的吃食吗?”
“尝试一下。我要找一口没油的陶锅,熬点糖。”
墨伸手握住紫草芯的两端,折了一下,没折断,“紫草芯要怎么弄?直接这样放到陶锅里煮?”
“我们的陶锅太小了,要把它砍成小段。”白芜坐直,朝墨笑,“阿父,你帮我把它砍成小段呗。我今天砍了半天紫草芯,手都肿了。”
白芜把手伸出来。
他没说谎。
石斧太不好用了,这么硬生生砍进去反而被紫草杆弹回来,砍了半天,他手早酸痛不堪,现在又红又肿,捏一捏都疼得不行。
墨瞥了他手一眼,见他手蜷缩得跟鸟爪一样,伸都伸不直,皱起了眉头,“下次你在那里放着,回来叫我帮你去砍。”
“谢谢阿父。你帮我砍成筷子长的一小段就行。”白芜比了个长度,“长一点短一点都没关系,主要是陶锅要放得下。”
墨干活很利索,当即去找了木砧板出来,在院子里“咚咚”砍起来。
兽人的力气比亚兽人大得多,他手起斧落,直接将紫草芯剁成两段。
白芜感觉十分难砍的紫草芯,一会就被他全砍完了。
墨用背筐将紫草芯装起来,“好了,还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我拿下去洗一下,就可以开始煮了。”
白芜将紫草芯拿去河边洗,洗干净之后背回来,放到陶锅里。
他们的陶锅并不大,这些紫草芯份量又有点多,白芜目测得分成三锅来煮。
今天没有特别的食物,白芜没出手,将做饭的任务交给家人,自己在院子里另外起了个火塘,专心的煮起紫草芯来。
紫草芯煮出来的水呈深蓝色,并不好看。
那一锅汁液在陶锅里沸腾的样子,跟有毒似的。
白芜盯着看了一会儿,灵机一动,把厨房里腌制的酸酸果酱拿了出来。
“酸酸果酱是酸的,紫草芯是甜的,这东西能放到里面去吗?”
“试试嘛,反正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酸酸果用来做奶豆腐都行,效果不输柠檬汁。
煮紫草芯应该也行吧?
白芜说着拿了个勺子,舀了一勺酸酸果酱放到陶锅里。
酸酸果酱一放下去,里面的汁液立即变成了鲜亮的紫色,比起先前有毒一样的暗淡样子要好看得多。
“酸酸果酱还有这个作用?”
“我猜有,看来我猜对了。哥,你帮我把大木勺拿过来。”
“你要用来干嘛?”
“现在得开始不停搅拌了,要不然很容易糊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芜已经闻到了底下传来的焦糊味。
他拿木勺,耐心地开始搅拌起来。
锅里的汤汁越煮越粘稠,白芜将里面的紫草芯捞出来放到盘子里,然后继续煮。
渐渐地,水蒸发完了,陶锅里剩一锅紫草膏,白芜已经不太能搅得动了。
他用干净的大盘子将里面的紫草膏给捞出来,继续加水加紫草芯开煮。
这一煮就煮了半夜,等一筐紫草芯煮完,他感觉胳膊酸的不行,抬都快抬不起来了。
这还是在有家人帮忙的情况下,要让他一个人来弄,估计弄完这一摊子事,自己就被整得半残了。
“好困。煮出来的紫草膏好甜啊,这样就可以了吧?”
“差不多了,这个先不用理,把紫草芯剁成一小块一小块吧。”
“怎么还要剁?”
“里面还有糖汁,剁成小块可以当零食吃。”
“明天早上再弄不行吗?我摸了一下,它已经足够软了。”
“今日事今日毕,先把它弄好再睡觉吧,大不了明天晚一点起床。你要是困了,你就去睡,我一个人来也可以。”
“可以什么啊可以,东西我和你一起吃,活让你一个人干,这像话吗?”
岸顶着困意帮白芜收尾。
川和墨也没睡,在旁边帮他们洗刷。
等一家人收拾完,已经到半夜了,白芜还坚持提着水去浴室里洗干净澡,这才肯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