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摸着他的额头,“我去找点草药给你泡水喝。”
“这大半夜的,别摔了。等过一会儿,天亮了再说。哥你快睡吧,别吵醒阿父他们,省得他们跟着担心。”
白芜态度很强硬,岸被他说服,没有起来,大半夜却再也睡不着了,守在他旁边观察他的情况。
白芜烧得迷迷糊糊,也没能睡着。
天蒙蒙亮他就醒了,身上满是冷汗,黏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岸一晚上摸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好不容易听见两位父亲那边的窝里传来动静,岸一骨碌站起来喊,“阿父,你们醒了吗?芜他发烧了!”
“怎么不叫我们?”川一听急了,站起来一边整理羽毛裙一边问道,“严不严重?”
岸道:“我摸着挺烫手的。”
同时响起的是白芜虚弱的声音,“不严重,我还醒着。”
两位父亲飞速围好兽皮裙赶过来,围着白芜一摸他的脑袋,墨说道:“你们俩留在这儿,我带芜去祭司那边看看。”
白芜挣扎起来,嘟囔:“不用,我喝点葱泡的水,发发汗就好了。”
川没理白芜,直接说道:“你们快去,我和岸守着窝。”
墨将白芜背到外面的空地上,直接变成一只巨大的白鸟。
白芜稳稳躺在他背上。
川和岸拿来绳子,将白芜牢牢绑在墨身上。
墨翅膀一扇,直接带着白芜起飞。
白芜烧得挺严重,感觉到迎面吹来的风还挺凉爽。
他睁开眼睛努力辨别了一下,发现他们正在往南边飞。
祭司就住在南边的山上,一人独居。
第7章 选址
白芜再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了他的额头,手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苦香。
白芜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
坐在他身侧的是一名身材高大,面目冷峻的陌生兽人。
兽人低头看他一眼,转头说道:“没什么大事,喝点药就行。”
白芜眼皮一跳。
他知道这个兽人是谁了。
他们鸟兽人的祭司——南遥!
墨跟着南遥站起来,“要喝什么药,我去给他采。”
“我这有熬好的,你等一会。”
墨在原地站定。
南遥站起来离开。
白芜看见他去另一个窝里,片刻后,一手拿碗一手拿陶罐走了回来。
白芜还来不及询问。
南遥将陶碗放在地上,打开陶罐上的盖子,“哗”一下,倒了半碗黑漆漆的液体。
一股奇怪的腥苦味道弥漫开来。
白芜被药味冲得干呕。
在南遥端起碗的同时,他干呕着连滚带爬地往旁边挪了两米远,“我好了,不用喝药。”
南遥偏头看向墨。
墨抬腿走过来,好笑道:“都多大人了,还怕吃药?”
“真不用!”白芜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一弯腰一躲,比鱼还滑溜,成功从他阿父身边溜过,“我都成年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阿父,祭司大人,我先回去——”
说着白芜也顾不上礼貌了,他直接抓着栏杆一翻,要翻出窝外。
抓住了,漂亮。
白芜内心为自己的身手赞叹一声,双脚一蹬,就要翻出外面。
就在这时,一只掌心略显粗糙的手直接握住他的手臂。
白芜瞪圆了眼睛。
手臂的主人发力,手臂线条微紧,轻巧将他整个人从栏杆边提溜回来。
艹。
白芜划拉了下手脚,没能再次成功逃脱,转头对面前俊美的祭司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