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岩凑了过来:怎么突然问起陶林的事情,难不成你们还是老朋友?
离鹿摇了摇头:没,就是觉得他有点古怪。
古怪?路成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态,认真地道,怎么说?
离鹿等那个陶林走了后,才低声道,我们在这里说话的时候,他看了我们好几眼。
金大岩道:如果是这样,也说不上古怪吧?陶林这人我知道,比较老实内向,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点社恐。所以他看我们,大概是想跟我们打个招呼,但没好意思上来吧。
离鹿微眯起了眼睛:我感觉他刚才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路成瞪大了眼睛:当真?
李越清淡淡地道:保险起见,可以查一查他的身份。
金大岩挠了挠头:他的身份?应该没问题吧,能在这边住下来的人,都要经过政审的。
路成拍板道:不管怎么样,先向军团汇报。
心里惦记着陶林的事情,路成和金大岩也没心思继续陪离鹿和李越清逛街了,匆匆地就回了基地。
等两人离开后,李越清挑了挑眉,玄学?
离鹿点头:从那个叫陶林的面相看,他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李越清勾了勾嘴角:你的这些玄学能力,真是可怕。
离鹿非常可惜道:真可怕,也不至于看不透李家和索罗斯的面相。
天道式微,面相之学也鸡肋了不少。如果一个人一边做好事一边做坏事,他的面相就是如今的离鹿也看不透。
李家和索罗斯大抵如此,不然也不用花了两年的时间,废了不少的纸人,还没能从他们身上挖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李越清微敛着眸道:没有一个人能伪装一辈子,迟早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的。
离鹿笑了:没错。我们运气一向不错,或许不久后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李越清把话题重新转回到陶林身上:陶林很有可能是反叛军的人,他们竟然能通过政审,那么陶林的身份怕是找不出任何破绽。
离鹿:没关系,即使什么都找不到,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席雅上校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最直接的,就是安排人监视陶林。
而且离鹿突然笑得尤为的灿烂,我们也可以帮帮忙。
离鹿打开了手心,只见上面赫然躺着一张纸人。
一阵风吹过,那张纸人就被吹进了人群中。在大家都注意不到的地方,躺在地上的纸片人突然晃了晃胳膊,踢了踢腿,慢悠悠地躬身爬了起来,然后哧溜一下,钻进了摊子下,一路来到了陶林身边。
陶林只是弯个腰的功夫,那小纸人就已经顺着他的裤脚溜进了他的衣服里。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姜家和往日一样,由陶林做饭。
今天,陶林做了姜家母女最爱吃的饭菜,姜家母女不由得多吃了两口。等吃完饭后,姜母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奇怪地道: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特别的困。
姜母的女儿揉了揉眼睛道:我也是。
一旁收拾着桌子的陶林笑着道:大概是今天工作累了吧。这里交给我吧,你们俩早点去休息。
姜母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小陶你了。
而姜母的女儿耷拉着眼皮,困得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等陶林洗好碗出来,姜家母女已经在房间熟睡了过去。她们睡得特别的沉,连陶林开门进了房间都不知道。
等确定姜家母女体内的助眠剂发生了作用后,陶林来到了书房,关上了门,然后从墙上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信号器,捣鼓了一会儿,最后把信号器又重新放回到原处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陶林便出了书房,回了卧室。
而在他离开的时候,一直贴在他背上的小纸人直接滑到了地上,从书房门下的缝隙滑了进去。
几分钟后,只见本来书房内那扇本来紧闭着的窗户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接着一个白色的影子托着什么哧溜一下就跳到了外面去,然后很快就隐没进了黑暗中。
第七军团的基地内,守在门口的一位军人忽然眨了好几下眼睛,而后问旁边的人,老张啊,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被唤老张的军人扫了眼附近道:刚才有东西吗?
之前说话的人也不太确定,最后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差点被人发现的小纸人穿过树丛,很快找到了离鹿住的地方。它特别聪明,没有选择走大门,而是吭哧吭哧地爬到了窗口,扣扣扣地敲起了窗户。
声音细小,但还是被听力极好的离鹿听见了。
离鹿打开窗,把它放了进来。
小纸人落到桌上后,立刻如同一滩泥般瘫倒在了桌面,不动了。
累死它了。
离鹿看着它送来的信号器,还挺意外。没想到今天才放出去的纸人,这么快就给他带了好东西回来。
离鹿戳了戳小纸人,笑道,不错,干的漂亮,
小纸人躺在地上也不起来,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竖起了大拇指,仿佛在说它超棒的。
离鹿勾起了嘴角,不吝表扬它:的确很棒。
李越清也跟着摸了摸它:辛苦了。
小纸人挥了挥手:知道就好。
李越清拿过信号器看了起来:这个型号,不是联盟生产的。
真严谨。离鹿啧了一声,所以,能打开吗?
李越清扬眉:没问题。
李越清打开自己的光脑,之后不知道输入了什么,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那个信号器就亮起了光芒。
李越清搜索了一下里面的数据,然后抬头道,他们很谨慎,里面的东西全被清空了。
干干净净,这个信号器如同一个空壳。
离鹿抱臂挨着桌沿:所以我们拿到它也没什么用?
李越清笑了:我虽然无法让他们把删掉的数据吐出来,但是他眼神认真,我可以透过这个信号器,追寻到他们的位置。
离鹿眨了眨眼:如果能确定他们的位置,我倒是有一件事很想做。
李越清眼角微挑,眼里隐隐带上了期待。
如果有人现在来离鹿他们的房间,就会看到李越清在光脑上疯狂地敲打着什么,而离鹿则在一张黄符纸上写着让人不看不懂的字体。
等李越清对了离鹿说了什么后,只见离鹿在符纸的后面规整地写下了一列地址。接着便看他两指夹起了符纸,只是在空气中轻轻一晃,那符纸就无风自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