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清侧头看着守在山下的军人和医疗人员,说道, 今天来的人有点多, 医疗人员都被请了出来,山上怕是不仅惊喜这么简单。
离鹿余光扫过他们,笑着道,严金华他们还是太粗心了, 情况完全没搞清楚, 就横冲直撞了出去,要是上场打战都这样,九条命大约都不够浪费。
李越清习以为常道:单兵系都是单细胞生物, 不奇怪。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一肚子黑墨水?
离鹿眨了眨眼,笑了,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李越清心道,这人果然还是蔫坏得很。
所以,从前一个白心包子到底是怎么长成现在黑心馅的呢?
这次负重跑需要从山脚绕到山下,又从山下绕回来。全程距离不算长,但是因为会穿过山林,跑起来阻碍相对较大。
不过这种跑山,大家都在光网上受过类似的训练,虽然环境发生了变化,但是跑起来依旧熟练。
只是在众人进山后半小时,困难就出现了。
严金华抬脚看着自己鞋底黏上来的蜘蛛网,说道,这些黏糊糊的蜘蛛网是不是多过头了。
徐江洪手上拿着根木棍,把黏在两棵树之间的巨大蜘蛛网给弄了下来,是有点太多了。
树上,地上,所及之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有小有大,小的大概只有巴掌大,大的就跟一张被子似的,能把人全盖住。
依蔓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皱着眉头,不对劲。
林琳:这些蜘蛛网太多了,多得奇怪。
李越清走了过来,我们可能进了蜘蛛的窝穴。
离鹿悠悠地道:看起来数量还不少。
维克叼着嘴里的草掉了下来,他抓着负重的带子道,那还不赶紧跑?
离鹿动了动耳朵,淡定自若道,迟了。
有风簌簌地吹过,不像是自然的风,更像是被某些东西带过来的。树叶开始刷刷地往下抖落,也不知道是树在抖动还是地在摇晃。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蜘蛛,有蜘蛛!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四周忽然出现的异兽蜘蛛。黑压压地,瞬间就把众人围在了一个圈内。
这些蜘蛛大的有人膝盖这么高,小的也有一个足球那么大。初步估算,这里起码有上百只蜘蛛。
这些蜘蛛身体和足上都布满了彩色的斑纹,围过来时没有立刻攻击他们,而是用圆溜溜的眼睛把他们盯了又盯,看起来脾气似乎还算温和?从这点来看,离鹿判断它的物种,应该是毛蜘蛛红膝头。
林琳立刻分析道:普通的红膝头适合被人当做宠物来饲养,通常性格比较柔和。所以它们变异后,也保留了这个习性,不会突然攻击人类。
严金华高兴了,所以我们算是白捡回了一条命?
艾文拍着胸脯道:原来是我们的好朋友啊,差点没被吓死。
维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密密麻麻的蜘蛛,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被这么多蜘蛛围着,我瘆得慌。
徐江洪嗤笑道,你能出息点吗,一个军校生还怕蜘蛛。
维克回怼,你不慌你倒是别抖啊。
徐江洪红了脸,把抖得如同得了帕金森的双手收在了背后,真眼说瞎话,我没抖。
维克翻了个白眼,明显不相信。
严金华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道,还别说,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真有点慌。
其他人也颇为赞同。
严金华大手一挥,走走走,继续上山去。
众人啥也没说,挑了蜘蛛最少的地方就打算横穿过去。严金华边靠近那些蜘蛛,边嘴上念叨道,哥哥姐姐,叔叔阿姨能让一下吗?给我们让点地方就行
毛蜘蛛红膝头定定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众人:
严金华小声吐槽,这些蜘蛛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维克:你的面子能值多少钱。
离鹿微眯起了眼睛,忽然把李越清护在了身后,有点不对劲。
菲奥娜叫了一声,那些蜘蛛围过来了!
卧槽!徐江洪一回头,就对上了一个倒挂的大眼睛,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李越清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红膝头,立即道:跑!
离鹿与他配合默契,在他出声的瞬间,就用木棍把前面挡路的蜘蛛抽到了一边去。边走边抽,硬生生靠武力开出了一条路。
有了路,大家撒丫子跑得更快了。
只是回头看去,那些蜘蛛还在身后紧紧追着。
维克啊啊啊地大叫道,我们是什么香饽饽吗?追什么追啊!!
严金华跑得脸都扭曲了,性格柔和,这真的柔和吗?我感觉它们想把我们吃了。
林琳都快要哭了,书上的确是这样说的。
李越清也觉得奇怪,那的确是脾气温顺的红膝头,只要不惹恼它们,按理说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离鹿瞥到林间的摄像头,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它们的确是红膝头,只是被人养了。
李越清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基地?
维克挤过来道,什么基地不基地,你们能不能别打哑谜了。
依蔓拍开他,你怎么这么蠢,这些红膝头是基地养的,它们会攻击我们,肯定是基地命令的。
其他本来还没搞懂情况的人听了依蔓的话后,瞬间都明白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狠?
教官他们没有心!!
我就说怎么会安排这么简单的负重跑,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们。
一路跑到一条河边,离鹿直接踏进了水流里,全部人过到河对面去。
其他人不敢滞慢,纷纷大跨步从水里走到了河对面去。虽然裤子鞋子都湿了,但是红膝头被隔绝在了河的另一边,没再追来。
看着在河对面徘徊,最终只能回到自己巢穴去的红膝头,众人松了一口气。
李越清看大家都坐在地上,开口说道,红膝头可能还会再来,不要在这里休息。
众人一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维克吐着舌头道,我可不想在看到那些恶心的蜘蛛了。
严金华: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