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乌亮的眸子困惑地盯着她。
“你是我请回来的祖宗。”她松了筷子。
他含住了整片肉,含糊不清地道:“乐大夫对我好,我就会对乐大夫更好呀。”
“人嘛,总是要相互的。”他指了指碗中的饭,乐苓夹起一团米,怼入他嘴里。
“不必,做好分内之事就行。”她又夹起一大团米,往他口中塞。这回,他的唇边也粘了米粒儿,连衣襟上都有好几颗。
乐苓神色间有些不耐,顾不上他的细嚼慢咽,又把一片笋肉怼了过去。
他没顾得上这片笋,她缩手之时,笋肉“吧嗒”一声,掉在桌面。
“你看看你,浪费粮食,可耻!”她用手指捏起笋肉,正要嫌弃地丢掉,手腕被他握住。
“乐大夫教训的是,我改正。”他将她往身边一拽,她便靠上了他的肩。他口中呼出的杏花香,混合着一股饭菜的烟火味,甜得令人垂涎欲滴。
他的手劲很大,修长的手指整个环住她的手腕子。
他俯身,咬住了她手间的笋肉。温热的朱唇含住了她的指尖,湿软的舌头轻扫,勾起一阵酥麻之意。
“不……不必改正了。”她瞪圆了眼,结结巴巴地道。
他到底还是咽了那块笋。
“乐大夫的手上,沾上了油呢。不若给我当唇脂吧。”他掰开她蜷曲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宽大的手握住她的手指,缓慢地抚过他潮湿的唇。指尖的触感是软的,仿若捏着一团白面。他呼出的气息,温暖如煦光,又带着春日里的潮气,就这般轻柔地萦绕于指尖。
他早已松开了手,可她的手却一直放在唇上。他的唇可真好看,薄厚均匀,唇形如湖泊上的一叶扁舟。指尖的油脂抹平了唇上细微的纹路,令其泛起幽暗的色泽。
他之前说自己爱喝杏花酒,因而沾满了一身的杏花香。其实他才是杏花酒,不知不觉让人酣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