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鹤和兄长们一起,在外面找营生试图撑起这个家。
家里粮米不足,原本和睦的一家人,现在也开始不断起了纷争。家里吵吵嚷嚷,一刻都不得安宁。
江晴鹤的姨娘身子骨弱,受不了这环境的磋磨,冬日里一场大病,就此驾鹤西去。
家里嫡母出身高贵,过不惯这般日子,干脆一条绳子穿梁而过,了此残生。
父亲还在瘴南流放,家里嫡母一死,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到了这个地步,兄嫂们嚷嚷着要分家,个个争得跟乌眼一样,江晴鹤不想去争,也争不过,最后落到他手上的,不过是草屋三间,薄田两亩。
他自小读书,不辨耕织,用才十二三岁,拿到这些钱也做不了什么,干脆租与人家,每年拿点租金过活。好在他读了这么多年书,别的做不了,在集市上帮人抄书写信,赚几个比目前还赚得上。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他已年满十五,要搁普通少年,也差不多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他不甘心,干脆带着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银两,打算继续求学。
他也没打算考状元,功成名就,但凡能考上举子,以后无论为官,还是开私塾谋生,都算不一条不错的出路。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就在他准备的当头,一日,一名找他写信的道长忽言他有灵根,可去修仙。
江晴鹤活了这么多年,身旁一个修仙之人都不曾有,只是偶尔能从话本上听说这些事。
他本不信,那道长也不催促,只是笑吟吟地告诉他,若想去修仙,可随他而去。
江晴鹤问:“去修仙能做什么?可能求得长生么?”
“不,纵使天地,尤有尽时,凡夫俗子修仙,不过休个自在。修仙者乘风而行,衣云食露,不赖万物,自不受限,不必于世汲汲营营,受生老病死之磨。”
江晴鹤当时还年轻,这几句话几乎霎时让他心动起来。
彼时他已无依无靠,无家无累,既合缘,他便跟着去了,若这道长不靠谱,他换个地方读书举业也无甚大碍。
然而,到了地方他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修仙之人也讲资质,讲法宝,讲机缘,样样都要向外求。
江晴鹤灵根不好,悟性也不算上佳,跟着那道长在外门混了四五年,好不容易才进入内门,却没有师父要,最终只是进了个种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