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锣鼓声还在继续,慢慢地,大晒谷场上点起了篝火。
一桌桌菜只剩残羹,许鲸他们吃好,放下筷子退到一旁。
爆竹声再度响起,乐声大作,远远有一队壮年男子扛着神像打大路走来。等他们快要走到晒谷场上时,带着鬼神面具的人从四面八方的巷子里走出来,凑到神像前。
他们的步伐怪异有力,一直伴随着乐声和爆竹声舞动。
许鲸第一次见这么原生态的场景,不由被震得往后退了退。
等扛着神像的壮年男子们走到近前,许鲸再次往后退让时,下意识地望那帮一直安静作画的美术生们一眼。
他们还在画画,脸上神情都很肃穆,周围火把散出的火光笼罩在他们六个小小的画架上,似乎由此把他们从沐神庙会上隔开来,将他们安放在另一个时空。
众人扛着神像往仁源生活区外的全江支流走去,神像将在那里被洗沐。几乎整个仁源生活区的人都跟在沐神队伍的后头,近乎肃穆地在内心中祈福着。
许鲸拉着齐云至全程跟着,等到神像被重新安置好,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
这天并没做什么,但就是这么跟着,许鲸整个人都感觉到十分劳累。
他拉着齐云至回到家才发现几个美术生根本没回来,想着艺术创作需要时间,许鲸也没特意去找,烧水洗澡后将大门虚虚关上,锁好自己的房门便和齐云至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许鲸发现艺术生们果然回来了,他们的房门紧闭,应当都在补眠。
许鲸看到了他们的画架,每人的画架上都有画作,就这么晾在客厅。
他顺着美术生们的视角看这次的沐神庙日,画布上饱满浓烈的色彩和说不出的肃穆让许鲸深受震撼,他感受到里面一种说不上来的莫名事物。
“怎么样?”身后有声音轻轻传来。
许鲸吓一跳,猛一回头才发现美术生们的领队召南不知何时已经起床。
他顶着满脑袋乱发,神情却很愉快,见许鲸不解,他又问了一次,“这画怎么样?”
许鲸谨慎地评价,“很令人震撼。”
“嗯?”召南感兴趣地偏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