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洲想到了曾经肖善对他的维护,肖善对他的态度,肖善一直努力接近他,一切的莫名其妙都有了解释。
肖善的示好来的突如其来,他甚至都无法做出反应,也有在患得患失。
但是如果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弟弟,是他的亲人,一旦有了这个解释一切就顺理成章。
可是 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请问阿姨您现在来找我,是希望得到我的表态吗?廖云洲问道。
是,如果是你,你是想留在廖家,还是想和我回家?肖母直截了当的问道,在她的眼中陌生的廖云洲是怎么都不可能比得过肖良的。
那么就按照你们所希望的去办吧。廖云洲垂下双眸,不管是在廖家,还是在肖家,我都会认真的做到一个儿子所应该做到的事。
肖母听到了廖云洲的话,立刻就怒了,这句话意思不就是标准无所谓吗?
他们家是穷,但是穷有穷的过法,他们现在也能过的很好,廖云洲这么随意的模样,是在看不起他们家吗?
妈,云洲的意思并不是看不起我们家,而是他对我们家和对廖家都是一视同仁的。就在整个空间氛围开始凝固之时,在他们的周围,肖善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肖善?肖母震惊,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把肖善的手机拿走了啊?
云洲他的性格比较沉闷,不会说话,也不太懂得讨好别人,所以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可能会让妈你听起来不太高兴,但是他绝对没有妈你想的那个意思。
前世肖善和肖母之间有很大的误解,现在肖善并不希望那样的误解再次出现。
哥哥。廖云洲看到肖善的时候眼神很是复杂,不知道应该面对,肖善难道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很惊讶,对吗?肖善坐了下来,在两人中间,这件事情还没有告诉廖家,在此之前我也希望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廖云洲低头,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如何去理解这个现实。
云洲,我也曾经想过要把这件事情一直隐瞒下去。肖善上前,将对方拥抱在怀里,但是哥哥看不下去了 ,哥哥不希望你在那样不快乐的地方强迫自己做不擅长的事,哥哥希望你不要那么紧紧逼迫自己,哥哥真的很心疼云洲。
廖云洲的手指悄悄的握住了肖善的衣角,垂眸说道:我知道的。
肖善一直都很关心他,肖善一直都在为他好,肖善一直都很心疼他,肖善做过的一切他都清楚的知道。
但是云洲。肖善的手轻轻拍打着廖云洲的后背,小声的贴在廖云洲的耳边说道,你如果不愿意,想要留在廖家,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
廖云洲本身低落的心情,突然跃动了一下,他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却实际上是在恐惧着什么:为什么呢?
难道现在让这些事情暴露出来,不是为了让那个幸运的人,肖良有更好的未来吗?
即便是说的再好听,可是到底还是为了肖良吧,然肖良上更好的学校,让肖良有更好的未来,至于他的未来,根本无所谓是吗?
他这么多年的隐忍,努力,事到临头居然全都是向着错误的方向,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呢?
廖云洲并不相信有人真的会因为他而改变什么决策,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并不曾站在某个人思考的中心。
肖善深深的叹了口气,廖云洲的迷惘,失落,无措,他并不是一点都不明白。
明明是有着小少爷的身份,却时候总都小心翼翼的生活,廖云洲的骨子里透着自卑。
云洲,你听我说。肖善用双手捧住了廖云洲脸颊,让少年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 即便是你重新成为肖家的人,我们也并不会放养你,我们或许没办法给你提供的奢华的生活很大的房间各种各样随心所欲都能够得到的东西,但是唯独有一件事情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懈怠的。
廖云洲瞪圆了眼睛,在他的瞳孔之中倒影着肖善的眼睛,在那里面,在此时此刻,只倒影着自己的影子。
云洲,你是我弟弟,亲弟弟,不论如何都是,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会去敷衍亲人。肖善认认真真的告诉对方,不管是你,还是肖良,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绝对不会厚此薄彼!
短暂的,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廖云洲的内心被震荡了。
他从来不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他却可以被某个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这对他现在而言,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了。
肖善。肖母在一旁看着肖善和廖云洲,突然之间觉得其实廖云洲和肖良有点像。
很像的地方都是看肖善的时候的眼神,肖母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非常的相似。
她仔细的打量着廖云洲,突然觉得这个少年其实真的有某些地方和自己相似,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她丈夫的影子。
是她的错觉吗?
妈。肖善看着肖母,今天可不可以就先到这里,因为云洲刚刚知道这件事,他需要时间去消化,等到他觉得可以的时候,我会安排妈和云洲再见一次面的。
肖母张了张嘴,但是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上她都十分习惯听肖善的话,他这么提议,肖母也反驳不了。
肖善拍了拍廖云洲的肩膀,低头在廖云洲的耳边说了什么,站起身来拉着肖母走了。
廖云洲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眼神之中满是迷惘,周围明明很是吵闹,他却总觉得好像自己并不身处其中,周围的一切都万分不真实,今天一整天他都好像只是做了一个并不真实的奇异的梦。
很惊讶吗?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廖云洲本能的站起身来,全身都是对这个让他景仰的声音的主人的郑重对待,廖修齐轻笑,不要紧张,坐。
这里是他为了和肖母聊天而特地找的一个安静的咖啡厅,四周寂静无人,他们的声音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小叔叔。 廖云洲听从了廖修齐的话,坐了下来,然而,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混乱,我无法思考。
廖修齐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充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迷惘。
关于这件事,我不会对你多插嘴,这是你应该去思考面对的事。廖修齐从来都不会给迷惘中的后辈指明方向,他只会作为引导者,引导着对方做出他们真正思考的事。
廖云洲得不到任何的建议,只能低下头。
廖修齐很清楚的知道廖云洲其实是一个非常羞涩胆小的孩子,他并不擅长交际,也不知道如何去思索弯弯道道,他不擅长改变,也畏惧改变,因为他始终都认为自己独自一人,无法承担的改变的后果。
他在担心的,是即便自己换了个家庭,也不过是重复了被厌恶的循环。
肖善和我,是因为你才走到一起的。廖修齐突然说道。
廖云洲抬起头:恩?
我不知道肖善是怎么知道你是他的弟弟的,可能是因为血脉的羁绊?他因为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是他的弟弟,想方设法的想要接近你,而我是他最好工具人。廖修齐缓缓的说出了他们认识以来,时时刻刻都在的各种各样的因为廖云洲引发的他们的交涉。
没有煽情,没有华丽的用词,廖修齐只是简单地将他和肖善的故事讲给廖云洲听。
廖云洲安静的听着,他抬着头,看着廖修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