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近找了一个茶舍,点了壶滚烫的绿茶。
傅清双手捧着信封,皱眉思索。
“这么纠结不如打开看看?”谢昭华吹了吹茶盏上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小口。热茶落腹,驱走一身的寒气。
“我小的时候一直很听哥哥的话,长大之后偏偏和哥哥对着干。”他抬眸,墨色的乌眸锁住她。
“我发现只有坚持己见,哪怕忤逆了哥哥,我才能获得想要的。”那含有水色的眼睛一弯,勾得她心底痒痒的。
他撕开封泥,从中抖出素白的笺纸。温润的声音如春泉汨汨,清泠动听。
“放妻书。吾与你相识已有十八年有余,曾亦有过温情与欢喜。十年前,吾赶赴沙场,伤及根本。十年后强求夫妻姻缘,致两人互相憎恨。吾悔不当初。你冰清玉洁,不应被吾蹉跎。吾愿放下执念,从此山水不相逢,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傅清的脸色逐渐沉重。
谢昭华失手打翻茶盏。温热的茶水洒到裙摆之上,她也毫无察觉。
十年前的陈年往事似乎昭然若揭。
“阿清,他十年前伤哪儿了?”谢昭华夺过书信,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
傅清隐隐猜到了,但又不可置信。
“阿清,你告诉我,傅湛什么时候把世子之位给你的?”谢昭华肃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