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去信封上的封泥,她抽出了一张素白的信笺。迎着秋夜的凉风,缓缓地展开纸张。
“吾妹亲览,
一别经年,过得可好?
自双亲离去之后,吾独自撑起王府。终归是年少轻狂,不懂如何承担责任,亦忽视了你。十年前更是不应逼走你。这么多年,吾彻夜难眠,悔不当初。
你的院子,日日都有人清扫。院子里的石榴树长得郁郁葱葱,今夏开满了石榴花。吾儿思华已经六岁了,用石榴花编了花环,说要亲自交给姑姑。
是时候归家了。哥哥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送信的是个可靠之人,你若是愿意,便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愿成家也无妨,吾愿养你一辈子。
——你心怀歉意且思念成疾的哥哥”
谢昭华捂着嘴,任凭泪水模糊双眼。
耳边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温暖的双臂搂住了她。
她泪眼婆娑地转过头。即便隐隐有些猜测,但见到之时依旧控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你怎么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
男人温热的手指蹭过她的眼角,笑意吟吟地道:“来看看我们家的小昭华是如何哭鼻子的。”
他身穿竹青色的长衫,腰间挂着她的红绳络子。带着秋夜凉气的脸贴着她的面颊,浓睫之下的乌眸里是晕不开的浓墨。
“我哪有。”谢昭华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竟然又被他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低头间,瞥到手中的信纸,这才讶异地问:“这些都是你捎来的?”
“嗯。我记得你哥哥一边写信,一边用狼窥探小羊的目光打量我。你跟我说道说道,他是不是在信中提及我了?”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鼻尖轻蹭颈窝,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幽香。他似乎有些疲惫,半眯着眼,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儿。
谢昭华垂首,见自己的指尖正好捏在“愿意”那两个字之上,脸瞬间就飞红了。
“没什么……”她赶紧把信折好,塞进衣袖里。
“小昭华又骗我。这样可不好呢。”身子前倾,将她压在窗边,低头噙住了红润的湿唇。
初时还只是温柔似水,很快就暴露了狼性。银牙相碰,湿热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搅得天翻地覆。一双星眸也闪闪亮亮,一扫之前的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