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跛脚上班,明明很介意却故意微笑着脸表示自己没关系。
刚进办公室,她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小赵关怀地打来热粥和包子:“大小姐你又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问起宜真便是一肚子的滔天烈焰。本来就在江边浸湿了鞋子,吸足了水,回头又被陆深绝情丢弃在半夜的马路边。就靠她一脚一脚徒步七八公里走回公寓,越走越疼,拖下鞋子时连薄皮都去一层。肉都泡白了。
宜真气得要命,她对腿脚的爱惜程度远胜于自己的脸,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矜贵的来之不易的好腿破皮破相,便像乞丐好不容易捡来一袋子金子,却又被生生地抢走。
“到底怎么了?”小赵把脸凑到跟前,宜真深吸一口气,又没办法说出实情,哦,我跟陆大队长打炮不成,被扔在马路上,如此这般所以如此这般。
只是来不及多加抱怨,昨夜收集的痕迹物证都要整理,该送检验科的要按程序送检,肖冰清那边的尸检情况也要随时跟上。如此繁忙中,大钊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丢来一迭纸张。
小赵翻了翻,苦着脸求情:“大钊哥你看我们忙得连午饭都吃不上,还做这个?随便找谁嘛!”
大钊长着一副凶悍的匪徒之相,双手叉腰:“季度报告上头马上就要,我们队谁还闲着?”
这话意有所指,想必是专程来找孔宜真的麻烦。
宜真一看到他就想起陆深,气得脑壳疼,再好的脾气不由也冷下脸来:“行,给我。”
大钊从里出来,琢磨了又琢磨,扭身便往解剖室那边去。
陆深跟肖冰清了解了情况,刚出来便被大钊粘上,大爷似的接了大钊孝敬的咖啡。
一挑眉:“这么闲?”
大钊咧嘴笑:“您可知道我不擅长写报告,丢给物证科了,那丫头还挺倔,说接就接。”
陆深目不斜视,没有任何表态,然而想到昨夜他开车从孔宜真身边呼啸而过,后视镜里孔宜真气急败坏地追了两步,然后拖鞋砸了过来。当然是砸不到。很快她就化成一只浅绿的小点,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很怕丢脸似的地又跑去捡鞋子。
大钊一计不成,又道:“深哥你昨晚没把她干爽?还说她转了性子,今天还是一副欠揍样。”
一口咖啡喷了出去,喷了大钊满脸,谁叫他个子矮上半个头。
陆深抹嘴,将纸杯丢进垃圾桶,低喝:“乱嚼什么!”
大钊徒手擦脸:“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把她押上车的嘛!”
那架势,没个叁百回合他可不信。
陆深额上青筋直跳:“别多管闲事,你要敢跟谁嚼,我可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