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了对方的好意,江冉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删除,长叹了一口气。
从法医鉴定死因和民警协调,江冉向医院请了半个月的假期,每天从家到律所再到警局,叁点一线,苏云廷也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一周后舅舅葬礼那天。
南城下了一周细密的小雨,葬礼那天依旧如此,江冉穿的薄,阴冷潮湿的空气透过衣服贴着皮肉,浑身冻得发抖。
墓地选在风水很好的位置,是江冉拿出自己这些年攒的工资,只留下一小部分足够自己生存,其余全部拿出手置办的。
舅舅这边亲人少,其实也算得上只有江冉一个,加上几个零星匆匆而来的同事,舅妈那边的亲戚来得多,男男女女站在墓地前都小声啜泣着。
葬礼举办的很粗糙,来吊唁的人象征性的掉掉眼泪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是一辆突然开到园区的黑色汽车打断了正在有序进行的结束。
看着熟悉的车牌号,江冉心里警铃大作,苏云廷。
男人穿了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连领带都是精心匹配的黑色,在上面别了一个领带夹,是江冉从来没见过的装饰品,这种精巧的小心思,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是苏云廷自己会别上去的。
这种别扭地想法被江冉压了下去,直愣愣地看着苏云廷向这边走来,雨下得小了一些,他没有打伞,珍贵的西装布料沾了水也没有变暗,只是纵容水珠挂在肩膀上。
“你好,我是江冉的朋友。”
苏云廷像舅妈打了个招呼,把朋友这两个字咬的很死,像是在强调些什么。
季惠云一眼就能看出来人的不一般,但南城响当当的人物她听过不少,姓苏的倒是着实没什么印象,但男人的压迫性让她无所适从,像是专门来给江冉撑腰似的。
因为两个人隔着季慧云,江冉只是把苏云廷真的像来访的那些同事朋友那样对待,直到季慧云赶着要去上夜班才只剩下两个人,离开前,江冉要了她的银行卡号,从前都是给舅舅打钱过去,如今那张银行卡也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