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一下从坐着的椅子上跳下去,立时搂住了秦慎的脖子。
“父皇父皇,我没事了,你就别念叨了。要是我母妃还在,你一定比她更会念叨。”
“还会嫌弃父皇烦了。”秦慎笑着拍了两下秦湛俩下屁股。
秦湛不高兴的推开了秦慎,他可不乐意再被秦慎打屁股。
秦慎也随他,只起身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换身衣服。一会儿晚上还有表演,可别累的睡去了。这会听说祈愿节在这里过,司礼监的人下了不少功夫,热闹的很。”
“那我走了。”秦湛一挥手,立马就朝自己帐篷里跑。
“小没良心的。”秦慎笑骂了句。
只过了会儿,秦慎又是沉下了脸,问着辛羊,“白狐那事,吩咐下去了没,让杜永平管好人,不准乱说!要是被朕在外头听着了什么,他们谁都活不了!”
“吩咐下去了,杜永平等人是聪明人,不会乱说的。”
“那就好,让司礼监跟纠察卫的人去找,那只白狐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朕倒是想看看,谁把主意打到了湛儿身上!”
“是,奴才记下了。”辛羊赶紧应了,这边匆匆离去。
辛羊离去了,过了会儿,秦慎却是又叫来外头伺候的人,让人给秦锋送去了一本《五国记》。
今日,秦锋一整日过的并不舒心,误伤了秦湛之后,后头狩猎,他就没了半分心思。浑浑噩噩,回来之后,便发现秦慎一眼都没瞧他。
秦锋心里头自是苦楚不已。
这会儿好容易喝了口茶水缓了缓,外头来了位公公,却说是陛下让人送来了东西给他。
秦锋连茶水都顾不得喝,立时起身,把人迎了进来。
“大皇子殿下,陛下让我把这本《五国记》送予殿下,劝勉殿下好生读一读。陛下说,五国之时,天下大乱。此后周国一统,这其中,很多记载的事对今朝都有借鉴辨明之意。”
秦锋心绪不明,不知秦慎是何意,但还是立即谢恩。
“鹤公公,父皇还说了什么?”说话间,秦锋又悄悄塞了一张银票过去。
这鹤公公自是收了,这也是看人。若是他是给三殿下或者九殿下送的赏赐,自然不敢拿乔,也不敢收钱财,自个儿还要对他们客客气气。
但大皇子不同,大皇子不受宠,还要仰仗着他们呢。
收了东西,鹤公公才道:“陛下说,他最是喜欢其中的庄公亡其国,以及那沈沛之和,还望大殿下仔细读读。”
秦锋听了,立是连连道谢。
第26章 梁谷胥乐
等鹤公公告辞, 秦锋立即让屋中之人都退了下去。他自己翻开了书,立时看了起来。只看完之后, 整个人顿时冷汗涟涟,跌坐在地上,半响不语。
庄公亡其国,只是说五国之时, 天下小国众多,这其中,就有一庄国。当时,在位的庄公年岁已大, 他打算择贤立嫡,谁知那长子听闻了, 心中不忿, 就设计杀了幼弟, 之后又毒死庄公,自己登位做了庄公。
因他弑父害弟之事被人知晓, 群臣离心,治下百姓对他也是多有置喙。在他登位之后没半年, 庄国便被邻国攻陷。
沈沛之和,便是说五国时, 当时的越国国主也是选择了择贤立位, 他生有两子, 分别为取名为沈及沛。幼子沛被立为太子之后, 沈便倾力辅助幼弟, 最终让越国成为霸主国之一。
秦锋看了这,哪里还能不明白。秦慎这是在提醒他,莫要做了弑弟之事,否则就是要杀父。这已然,是对他有极大不满了。
又有沈沛之和,这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莫要做无谓的妄想了。那个位置,秦慎根本不曾考虑他。若是他一心一意辅助他的好三弟,如此说不得还可以得个善终。
此刻,秦锋又是怕秦慎要杀他,心中又苦楚怪不得他做什么都不入秦慎的眼。秦慎只在心里就认为了,他是不贤明的,这皇位竟然真是动了心思,让他那三弟去坐。
这般想来,旁人也都可笑了。他们只当秦慎英明,自是不会选一个身上带着大周血脉的人。便是上次穿了太子冕服,后来也不了了之。
哪里想到,秦慎早有定论。何其可笑啊,他的父皇还正值当年,那些个人,蹦跶的再厉害又怎么样,还都不是笑话!笑话!
不提秦锋那会儿整个人混沌了,更加落寞。
那边,秦湛回到自个儿处,伯福早早就备下了热水。
秦湛到底才十岁,一个上午奔波之后,人进了热水打个哆嗦,而后便舒坦起来。
过了会儿,两个宫女端了衣服小心进来。
秦湛只也不当回事,只过了会儿,秦湛竟是听到有人倒地的轻微响动。他立时觉察到不对劲,赶紧转了头去看。
“别动。”来人倒是警惕,已然站在了他身后,更是那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秦湛稳了稳心神,只道:“你是谁,可知我是谁?”
这人一笑,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再露出下面的真容,是男子的模样。想来这人应该还是练习了缩骨功之类的江湖武功,加上人皮面具跟化妆,竟然能混进来,也是好本事!
这人真容到是不难看,反而面容坚毅,眼中并无邪气,只有几分沧桑而已。
“我叫梁谷胥乐,你可听过?”
秦湛瞧着这张熟悉的脸,他怎么会不记得对方。不过要说见,这一世他们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说起来,这人同他,可是真正的父子啊!
秦湛一下捏紧了手心,上一世,这人可是同他相处不多,他也是到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他的儿子,真是可笑。
这会儿,秦湛也不语,只仔仔细细瞧了。他的母妃,那个女人,就是看上了这样的男人。
“说话!”梁谷胥乐拿着匕首更加贴近了秦湛几分。
不过,他本意并不想真心伤害秦湛,毕竟,秦湛是周秀元的儿子。想起那个女人,梁谷胥乐神色便有几分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