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此时忽然想起来,沈歌向来住在荀府,他的靠山便是荀国公。
方才青年往沈歌这头指指点点说狠话,不想连荀飞光也指了进去,实乃大不敬之行,也无怪乎荀府的侍卫上前来掌他嘴。
大堂内瞬时鸦雀无声,荀飞光淡淡吩咐:“此人放浪形骸,不尊国律礼法,送他去见官。”
侍卫单膝跪地,点头应诺,“是!”
后头立刻又上来两名英武侍从,拖着青年要去见官。
一干青年被这一番变故吓傻了,那名被拖着的青年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的,“国、国公,我乃无心之失,并非故意指您。您大人有大量……”
大堂内其他人也没想到最后会引出当朝国公,有人还在看热闹,有人则悄悄离开,怕波及己身。
凌风楼的掌柜坐不住,奈何荀飞光身份太高,他连打圆场都不敢,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眼看青年便要被拖走,他嘴唇一抖,眼泪滚落下来,挣扎着回头道:“别抓我!我真是无心的,我乃家中独子……”
荀飞光伸手做一个制止的动作,侍从立即停下来。
荀飞光淡淡问:“尔等可是举人?”
青年们羞愧地低着头,他们所有人中,唯有一个举人,两个秀才,其余人皆是白身。
荀飞光问,众人不敢不答,其中一青年越众而出,低声道:“并非,唯有我是举人。”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娘吵架,不是举人也不出奇。”
众人更是羞愧。
荀飞光扫那哭个不停的青年一眼,“念你非故意,本次不与你计较,好自为之。”
“是!多谢国公。”青年磕头。
荀飞光带着沈歌往外走,侍卫跟上,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出门。
直到上了马车,沈歌方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荀飞光手指摸一摸他的脸,顺手抚平他眉头,“你这名声自此后恐怕会越发响亮。”
“管他,这也并非我能控制之事。”沈歌拉下他的手,伸手握住,看着他眼睛,“荀哥,你莫生气。”
荀飞光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问:“生何气?”
沈歌知晓他家荀哥暗地里常吃味,但从来不说,此刻他不好点明,只好抱着荀飞光的腰道:“什么气都莫生,成么?反正待春闱结果出来后我们便成亲。”
荀飞光“嗯”一声。
沈歌其实并不介意此时便昭告天下,不过官场内从未有夫夫同时做京官的先例。
有人猜到是一回事,实际成婚又是一回事,若沈歌在春闱前便成了荀飞光的男妻,恐怕连考场都进不去。
考完之后再成婚倒无碍,沈歌无心仕途,老古板们也不可能因他与男子成亲,便要求夺去他功名。
沈歌知晓荀飞光心情仍不好,便抬头去亲他,含糊着撒娇道:“荀哥,无论外头多少讨论我的人,我都是你的。”
荀飞光扶着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胡青言很快便听闻此事,他在看完沈歌写的文章后,还特意安慰他,“你莫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待春闱杏榜出来后,他们便知晓你的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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