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知晓。您家书最好,价格最为公道,我大多同窗都到您家买书。”
说起这个,贺掌柜有些得意,“那是,传家的铺子,不弄那些虚的。”
贺掌柜还有铺子要看,他不放心儿子,与沈歌说清楚后便打算回县城。临走前,他托沈歌,“沈歌儿,你要有新的话本就尽管送来。现下换了贤明的新县令,没人敢使坏,县里风气一整,我们开铺子的好做生意,趁着这股东风,也能多挣几个银钱。”
“新县令?何时的事?”
“哎,就前几日。前任县令犯了事,官差把他跟他家人一起压到京都受审去了。听说他和他儿子没少干坏事,到京都后也逃不了挨个断头刀的下场。”
贺掌柜说来还颇为唏嘘,“原来的县令也才调来没多久,不知怎么地原先犯的事被揭出来。原本还是七品知县,一日之内便沦为阶下囚,人生际遇呐,真不好说。”
沈歌心不在焉地与他道别,直到贺掌柜走了,他还在书房内坐了良久。
沈歌第二天就知道掳他的纨绔是县令公子,不过他并未真正受辱,又无权无势,实在无法跟县令硬碰硬。
荀飞光后来有动作,县令还亲自带着银钱与礼物低声下气上门来赔罪。沈歌住在荀家庄,沈歌还未得到消息,荀飞光便出面帮他推拒。
沈歌知有荀飞光出手,县令一家子定会倒霉,却不成想他们居然受到了严惩。
想到荀飞光,沈歌心头一暖,看来在他不知道的背后,荀哥护他良多。
沈歌心头乱糟糟,回到荀家庄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荀飞光下午见他在写文章时仍走神,便有些严厉地敲敲他的桌子,“认真些。”
沈歌忙把心思重新投回课业中,谁知过了一会儿,他思绪又飘到了别处。
荀飞光索性不再讲,停下来问他,“你心中有事?”
沈歌犹豫一下,照实说道:“今日贺掌柜来看我,听他说,我们坤究县换了新县令,原先的县令犯了事,现已被押解进京受审。”
“嗯?”
“荀哥,这事你插手了么?”
荀飞光并未正面回答,“颜酉作恶多端,被压走自然因为事发,我并未动手脚。”
天下官员大多不那么清白,那么多人都未被抓,唯有一个颜酉被收押,且事情就发生在他出事后,要说不是荀飞光为他出气才出手,沈歌才不信。
他停下笔,感慨:“荀哥,你对我真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沈歌掰着手指头数,“你先是救我性命,又给我送银钱送参送粮食。我出事后,你第一个赶来救我于水火,事后还为我出气。现如今你又教我功课……说起来,荀哥你的恩德我怕是下辈子做牛做马方还的起。”
“你亦给我送了诸多吃食,还陪我解闷?”
“这怎么能比?”沈歌急急摆手,“我那顶多锦上添花,有与无皆可。荀哥你于我而言却是雪中送炭,若不是遇上你,现今我还不知会是何种模样。”
沈歌一双眼睛盯着荀飞光,真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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