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红色大衣的唐棠倒在地上,捂着红肿的左脸,像一朵枯萎的红玫瑰。
庄启玉是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杀鸡儆猴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警告方式。
她带着明显愣住了的谢金灵走出了片场,在场的人才敢把唐棠扶起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
没有人敢指责庄启玉的所作所为,因为在这个圈子里,资本就是一切。
而唐棠,明显就是那颗被资本抛弃的弃子了。
为了那一巴掌,她付出了太多。
唐棠看着身边的经纪人,喊了一声”姐”。
她的经纪人应了声,可却一直回避着和她的对视。
看着这诺大的片场,唐棠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就连脸上的巴掌也不觉得疼了。
谢金灵拍的第一部电影就闹成这样,收场实在不好看。
庄启玉下手是狠了点,可如果她下手不狠,谢金灵以后收到的欺负就只会多不会少,这种事情一开始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圈子是最趋炎附势、仗势欺人的,她不护紧一点,跟朵小白花似的谢金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到下了电梯,谢金灵都还处于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晕眩当中,她无意间撞见了手里那把从片场带出来的伞,才意识到刚才那段像是从八点档狗血报仇情节中走出来的场景,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头发上的”雪花”被拂了个干净,本来为了营造氛围感绑得就松的头发在走了几步后就更松了,海草似地搭在肩上,长长地垂落下来。
上车的时候,谢金灵听到庄启玉给张兴导演打电话,问他这边还需要谢金灵做什么不,不需要的话她就带她回上海了。
车里很安静,也很暖和,摘下围巾,拉下外套拉链的谢金灵听到庄启玉手机传来的声音,说不用。
然后谢金灵就看到她挂了电话,点开了购票软件,只见她随便划了两下,没有半点犹豫地就买了票。
“晚上九点有航班,回去吃个饭,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就回上海。”
谢金灵在这里也待腻了,想毛毛也想妈妈了,只是没想到下午五点杀完青,九点就要飞上海了。
“好。”她答道。
庄启玉突然靠了过来,搂上了她的肩,唇鼻几乎贴在了她的侧脸上,浅浅的呼吸拂在脸侧细小的寒毛上,有些痒。
“抱歉,迟到的报仇,希望能够让你感到解气。”
谢金灵感觉心脏有片刻的停顿,一股说不上来的感受涌上心头。
热气很快在手心凝结,她虚虚地拢了拢手指,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是不是有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