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左边一名年轻探索者手一抖,一枪打偏,眼睁睁看着那只重伤的猿怪向自己扑来,居然吓傻了,一动不动。
首领从侧方冲了过去,一记肩撞将那头猿怪撞开,然后把它压在地上,拔出短刀在它胸腹伤口处连捅好几刀,这才站了起来,把还在抽搐的猿怪扔到了营墙外。首领一把拎过年轻的探索者,咆哮着:“战斗,战斗!愣着就是死!”
那探索者颤抖着探出城墙,忽然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叫,拼命射击,转眼间打空了弹匣,然后尖叫着把枪砸了出去。
枪一离手,他才知道坏了。然而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他转头一看,就看到首领那张沧桑而又威严的脸。首领拔出腰间的短管霰弹枪,塞到他手里,说:“用我的。另外,叫声可没有枪声好听。”
首领拍拍他的肩,随后转身,几刀捅倒一个爬上来的猿怪,一脚把尸体踢下营墙。年轻探索者忽然就有了勇气,把枪指向一头凌空扑来的猿怪,枪口几乎要顶上他的胸口,这才狠狠扣下扳机,咆哮道:“去死吧!!”
猿怪被巨大的力量轰得倒飞出去,整个胸腹一片血肉模糊,这才不动了。
激战还在持续,可是炮火却突然停了。首领瞬间暴怒,回头一看,就只看到迫击炮旁边一堆空空如也的弹药箱。他向4个炮手招手,喝道:“拿上枪,过来帮忙!”
不知过了多久,战斗终于结束了。绝大多数探索者瘫在了地上,目光空洞而呆滞。首领坐在墙头的弹药箱上,微眯着眼,顶着两眼的阳光望向天幕上的行星。
行星是灰蓝色,没有一点红。
一名探索者在旁边坐下,递过来一支草叶卷成的烟,说:“头儿,来一支?”
首领接过烟,默默地抽了一口,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天上的行星。
那名资深探索者也看了看行星,就爆了句脏话,说:“这他X的难道还不是灾变?”
“看样子不是。”首领的声音已经彻底哑了。
资深探索者又递过来一壶水,叹了口气,说:“如果灾变还是今天晚上的话,我们就没东西挡了。整整200发炮弹,刚才全打光了!”
下方营地中一个彪悍不羁的探索者抬起头,说:“顶不住就硬顶,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名额还不够我们分的吗?”
资深探索者冷笑:“名额?名额有什么用?每个人最多死三次,名额能让我们多进来一次吗?名额只会让我们身边多出一大堆的菜鸟!”
彪悍探索者也沉默了,然后重重地吐了一口痰。
“够了。”首领走到如小鸡般缩在角落里的年轻探索者面前,指着营地中央摆着的三套衣甲,说:“看到了吗?他们都没有机会再进来了。下次战斗你如果还不能证明自己,那我就会把你赶出营地,让你一个人去探索。拼命吧,小子,反正拼不拼你都会死,不如死得体面点。”
“你,你不能把我赶出去!我,我是图多尔家族的……”话的后半段变成了惨叫,首领把抽了一半烟塞进了他的嘴里,用的是燃烧的那头,然后牢牢合上了他的下巴。
菜鸟脸胀得通红,眼中充满了恐惧。
首领一字一句地道:“听着,小子,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人,家里又有些什么人,到了这里,到了我的营地,就得听我的!在这里,我就是法律,我就是神!我知道你想问我凭什么,就凭我能带着你们多过一次灾变,你后面那个小小的狗屁家族在我面前就什么都不是!”
首领指着还在拖着疲惫身体忙碌的探索者,说:“看看这些人,没错,他们都是来赚钱的,除了打仗和生存,他们什么都不会。如果没有这份钱,那或许他们就会去当雇佣兵、当杀手,然后在某个晚上死在哪个后街的臭水沟里。看到老麦克了吗?他已经死了三次了,这是第四次。谁也不知道这次出去后他会变成什么样。至于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他需要这份钱,哪怕后半生过得乱七八糟也需要。至于钱用在哪,我不想知道。而跟老麦克一样的,这个营地中就有8个!”
首领终于松开了握住年轻探索者下巴的手,拍了拍他的脸,道:“既然想赚这份钱,那就拿出点赚钱的样子来。这里没人是你爸,也没人是你妈。行了,别哭了,起来干活,小子!晚上或许还有一仗在等着我们呢!”
年轻探索者站了起来,加入到清理尸体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