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戏散了场,穆靖川又亲自送她母女二人坐车回家,待只有二人独处时,谈太太道:
这位穆少爷人倒是斯文,我瞧他不像你爸爸说得那样坏。
漪澜挽着她的胳膊,此时便趁机挨上去摇了两摇:
那您什么时候帮着劝一劝爸爸?
谈太太一伸指头,在她额上点了一下:女生外向。
说着又感慨:罢了罢了,儿大不中留。你若真想好了,你父亲那边,我去想法子。
只是谈太太虽如此说,谈教授的执拗脾气她是最明白的,如今也只能转圜着试探他的口风,并不敢直言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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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怕父亲生气,如今也不能再经常与穆靖川来往。
即便她放学时在外头多盘亘了几个钟头,回来也要挨骂,谈教授还要问:是不是姓穆的又来哄你了?
更不用说整夜不归,恐怕谈教授要当场把她赶出家门。
因之他们相见的时间是这样少,每次一见面,便愈发如胶似漆,只恨不能每分每秒都在一处。
这日她上午只有一节课,下午的课又很晚,他便派了汽车接她去帅府。车子驶进大门,不往内院,而是径直开往前边穆靖川办公的那一片院落。
这里来往进出的都是将领幕僚,但见岗哨林立,戒备森严。穆家的内眷是从不往这里来的,就是来了,也会被卫兵给劝回去,漪澜的车子却一路畅通无阻,江文平早已在楼下等她,笑着将她迎进去:
七少还在忙,请谈小姐先去二楼坐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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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江文平也算是熟人了,二人一路闲谈,路过办公室门口,里头正在汇报的秘书们便看到一个蓝衫黑裙的少女翩然而过,纷纷不动声色加快了汇报速度。
穆靖川看在眼里,倒不免好笑。
他想到小时候,父亲在前边和部下们开会,有时母亲带着他过去送饭。那些老兵油子一听通报说太太来了,也是一哄而散,要不就是借口有事,要不就是借口头疼,惹得父亲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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