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任小姐又邀请俞怀季去参加一个什么全市中小学生文艺汇演
她自回国后,便做出一副要在教育业大干特干的模样,但成日不是在饭店跳舞就是在俞家打牌,俞怀季也没看她真去教过半堂课。
他第一反应自是婉拒,待看到那请柬上汇演地点写的是光明女子小学,心里便是一动。
想了想,便问秘书:那天我有没有安排?
秘书打开记事本子看了一眼:上午有个研讨会,若是推也能推掉。
沉吟片刻,他道:不必推了,就替我回绝任小姐。
秘书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待走到门口,又忽然被他叫住。
只见他脸上的神色很奇怪,像是焦躁,又像是自怨。
请柬给我。
秘书不明所以,但还是双手将请柬递了上去。他随意挥了挥手,拿着那封请柬,只是在椅子上默然坐着。
到了汇演那日,俞怀季的车子还是到了光明小学门口。
这所小学是政府前几年出资建的,校舍都还很新,地方也算宽敞。
任小姐穿着一件樱桃红的新式旗袍,袖子与腰身一样,紧紧地束着她的身体。开衩的底摆下头是一双高跟皮鞋,走起路来咯吱咯吱直响。
她挽着俞怀季的胳膊,一下车,便将胸脯挺得老高,又看俞怀季神色淡淡的,笑道:
今天来了不少人呢。
此时早有招待员迎上前来,引他们两人去礼堂。俞怀季四顾一望,果然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政界教育界的名流,更多的还有各个学校派来参加表演的代表。
这样多的人,想必见着她的机会很渺茫。
况且即便她在这里教书,今天也不一定就留在学校,她不是追名逐利之人,喜静不喜动,想必也会找借口推脱。
如此一想,他方觉得好过了些。
昨晚他一整夜都没睡好,梦中光怪陆离,只是想着他为什么要接了那份请柬,明知可能会遇见她,偏要上赶着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