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上下打量着荆楚寒,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不过看他刚才这一打扮,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哼!
“爷爷好。”荆楚寒微笑着向对面朝自己露出挑剔神色的老爷子打招呼。
“哼!”老爷子不屑地哼了声,没有接他的话,杨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哪里能够这样胡闹?不过这个孙子大了,人又有能力,老爷子对他没办法,扬泽祈刚说荆楚寒是他男朋友,老爷子也不好直接给荆楚寒难堪,只能哼一声表示不满。
荆楚寒颇有风度地脸色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做任何改变,脸上笑意不减。
老爷子做了大半生的高官,手下都是令行禁止的兵,什么时候面对过这种滑不溜丢的难缠小辈?看到这一幕不由心里有些不舒服,忍了忍忍不住用拐杖顿了顿地板,开口道:“你们都标榜自由,你找男朋友也就暂且不提,怎么什么人都看得上?”
一男人一副狐媚样子,像什么话!想到这里老爷子不由转过头看向脸还红着不敢抬头的小孙子,心里更是不满。
“不好意思,爷爷,不知道您今天会来,今天是我们失礼了。”荆楚寒什么人,在修真界被千锤百炼了那么久,哪能不知道老爷子心里想什么,他心里了然,当即就暗暗指出是对方不告而来,现在指责他们两个毫无道理。
见老爷子老脸一红,荆楚寒也不好咄咄逼人下去,于是转了个话题,不卑不亢地对扬泽祈说道:“你们聊,我出泡壶茶来。”
荆楚寒说着起身站起来向厨房走去,进了厨房之后还顺手拉上了厨房的门,摆明想给祖孙三人腾出空间交谈。
见厨房的门关紧了,老爷子这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泽祈,你什么时候居然喜欢上男人了?”
“碰上他就喜欢上了,不过我本来对女人就没什么兴趣,可能天生就喜欢男人。”扬泽祈有些愧疚,“对不起,要让您跟爸妈失望了。”
“唉。”老爷子叹了口气,一时间不好再说什么,倒是坐在一旁好不容易清理干净鼻血的扬泽佑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下厨房然后开口好奇地问道:“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前两年还有消息说你在查一个小朋友的资料,是不是就是他?”
“嗯,就是他。”扬泽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拉上门的厨房,眼底里有一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开口解释道,顺便告诉他爷爷听:“柏寒是n市市长邵行知的外甥,也是一个修士,修为比我还高些,因此我们有比较多的共同话题。他原来在国留学,回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您放心,他对我很好,我工作忙,平日里都是他照顾我。”
n市?邵行知?老爷子心里一动,表面上的神色已经缓和下来了,点头颔首道:“知根知底的总好过外面随便那些人,只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到底不太像话,我还盼望着抱重孙……”
面对老爷子的说教扬泽祈并不接话,直让老爷子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想起来他说的另一个对象正在厨房里倒茶,不由有些尴尬,哪怕身为长辈,这么背后说人也不怎么好,何况人还要招待自己。
仿佛知道老爷子想什么,荆楚寒适时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四盏茶和两样点心,点心一咸一甜,一素一肉,但都泛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这些香味交杂在一起活跃在这个封闭温暖的空气中马上就让人嘴里不由泛着口水。
哪怕是老爷子都忍不住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更不要说扬泽佑,看着荆楚寒手中的托盘简直要眼冒绿光,这时两人才想起来他们一进门嗅到的那股异香不正是食物的味道吗?
荆楚寒存心讨好扬泽祈的家人,做糕点的时候拿出了十万分诚意,材料是以前存储下来修真界中出产的灵兽肉和灵蜜,工艺是荆楚寒历练了几十上百年的好手工,加上满满的心意,能不好吃才怪。
“你们尝尝,这茶是安源山产的红茶,两样糕点,白色的那个是肉馅的水点青云,红色的那个是素馅的芙蓉糕。”荆楚寒柔声介绍道。
老爷子不太想搭理他,但又真心渴了,看到放在自己面前清香四溢的茶实在是有点忍不住,后来想想,实在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于是端起杯子豪饮了一大口。
茶水一入口的那一瞬间老爷子的眼睛不由瞪大了,那种清香的茶味接触味蕾的一瞬间带来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荆楚寒泡的茶当然好喝,那是他用掺了稀释原灵髓灵泉泡的,平时给大姨大姨夫用这种水泡茶时,他们能一连喝上三四壶,用整一个晚上来喝茶,配上茶点更是能连饭都不吃了,直接喝茶喝饱。
不怎么喜欢喝茶的大姨尚且如此爱喝荆楚寒的茶,更不用说老爷子生平就两大爱好,一个是茶,一个是酒,因为年纪大了,酒还不能多喝,因此更爱喝茶,现在喝到了如此极品的茶哪能忍得住。
老爷子还没有享受完茶在味蕾中爆开的余韵,扬泽佑早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拈起一个水点青云扔进嘴里,咬开的瞬间被满嘴的香味吸引了全部心神,大口大口地嚼着幸福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扯扯自家爷爷的衣服,示意他吃这个。
老爷子狐疑地拿了一个水点青云,放进嘴里一咬,也是被这吃食震撼到了,一时间咬合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荆楚寒与扬泽祈家人的这次会面由惊怒开始,自便扭结束,吃了荆楚寒精细准备的宵夜后老爷子再也不好说什么,连来找扬泽祈的目的都没说,直接走了。走的时候扬泽佑还提着荆楚寒送的小礼物,都是他自己做的一些食物,包括茶叶肉干什么的,老爷子嫌自家小孙子太没出息,一个白眼瞪过去,不过想到荆楚寒做的食物的味道,老爷子让扬泽佑放下手中的礼物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他老伴还没有尝过这些东西呢。
荆楚寒和扬泽祈送祖孙俩出门,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荆楚寒看着老爷子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这一关暂时是过了,糖衣炮弹这套虽然老套,但经典不衰,老爷子吃人嘴短,一时还真不好反对,至于剩下的只能慢慢来了。
荆楚寒以为送走了扬泽祈的家人就是躲过了一劫,正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老爷子棋高一着,居然采取了迂回的战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第二天荆楚寒就接到了他大姨的电话。
“小寒啊,”赵宜晴有些欲言又止,最好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啊?刚刚你男朋友家给我打电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爱上孤独的地雷,(づ ̄3 ̄)づ╭?~
刚剁手回来,好感动啊!
☆、114|劝分
听到赵宜晴声音的一瞬间,荆楚寒猛地从扬泽祈怀里坐起来,听着大姨在那边说的话,时不时还用眼睛去瞄扬泽祈,嘴里嗯嗯地应着。
“其实你交男朋友我们也不是那么反对,不过,你找个接近三十岁的老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适,比如说难有共同话题……”
接近三十岁的老男人扬泽祈在一旁听着:“……”
“人杨家都打电话到咱家了,说你们两个不那么合适。小寒你看他们这话说的,什么叫不合适,真是——”说到这里赵宜晴气愤地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只是劝道:“小寒,你这么优秀,哪里配不上那什么扬泽祈了?他们居然看不上你!小寒啊,要不你回来吧,回来n市照样有许多青年才俊,正好大姨帮你把把关,我们家的人,哪里轮得到他们挑三拣四的?”
“这样,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让你两个表哥给你留意着,喜欢商人我们就找你大表哥介绍,喜欢军人我们就找你二表哥介绍,咱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既然他们看不上你,你就赶紧分了呗……”
荆楚寒听着这一番话有点哭笑不得,他大姨现在的焦点已经不是放在自己找了男朋友,而是放在居然有人敢看不上自己这件事上。耳边听着大姨一直为自己打抱不平,荆楚寒心里一暖,有人不问对错,只是一心一意站在你这边的感觉真好。
不过——荆楚寒瞄了瞄脸色越来越黑的扬泽祈,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显然,修士五感的敏锐度让扬泽祈足以从头到尾把他大姨这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点都没落下。
“大姨,我不是见个男人都喜欢啊,我就喜欢扬泽祈,正跟他谈恋爱呢,以结婚为目的地谈恋爱,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喜欢别人了。大姨你也别担心我,他家里也就说说罢了,也没真正对我怎么样。您想啊,他们要是真的很不喜欢我,哪里用得着找您告状,以杨家的实力,早就出手收拾我了。”
“这倒也是,”赵宜晴在那端点点头,也不管荆楚寒看不看得见,认真地叮嘱道:“不过他们要是为难你,你就早点回来啊,大姨这里有大把优质的男人可以介绍给你,咱不稀罕他!”
“知道了,大姨您别担心,我有分寸的。”荆楚寒这话说得越发温柔,眼睛笑成弯月状,哄得赵宜晴的心情慢慢不由变好起来。
“那就好,哎,不说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别急,大姨一直在你背后支持你呢。”赵宜晴说道,又说了几句,这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杨家人打电话来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接完杨家的电话,赵宜晴气不过立马气冲冲地打电话给了荆楚寒,因此一家人都在旁边看着。
“妈,你不是要劝表弟跟那姓杨的分手吗?怎么最后倒成了给表弟撑腰,让他放心跟姓杨的在一起,最后还要给他介绍男朋友了?”邵晔科扶额,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家老妈的不靠谱。
“这……”赵宜晴一时语塞,知道自己的话被外甥给带歪了,听到自家二儿子这样问有些感到没面子。羞愧不过这只是一刹间的事,下一秒赵宜晴就气势汹汹地瞪了二儿子一眼,强词夺理地转移话题道:“分什么分,人小寒是以结婚为目的与扬泽祈交往的,别管是男是女,小寒身边好歹还有个人陪着,你呢?你看看你,二十七八的大老爷们了,形单影只的,身边连只耗子也没有……”
又来了,邵晔科痛苦地悄悄翻了个白眼,自从他哥与女朋友分手,眼看到手的孙子孙女飞了之后,想抱孙子的老妈催他找女朋友结婚一年比一年催得紧,无论聊什么话题都会扯到结婚上,感情自己就是一传宗接代的种马?!
这边的荆楚寒一挂上电话,扬泽祈难得泛酸地开口道:“你大姨还要介绍男朋友?”
荆楚寒看他明明介意得要死偏要做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由笑开了,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我有结婚为目标的男朋友了,谁都不要,只不过不知道我男朋友要不要我?”
说到最后荆楚寒眼睛向上挑看着他,媚眼如丝地展现出十分风情,他在蓄意勾引扬泽祈。
说到勾引,荆楚寒自己都惊讶,以前白祈对这种事总是花样十足,欲望也强,没想到现在变成扬泽祈之后却变成了一个柳下惠,要不是荆楚寒自己是当事人,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已经高调向双方家长出柜的两人居然没有肌肤相亲过。
要不是荆楚寒在明里暗里的不断挑逗中时不时能感觉到扬泽祈□□那沉甸甸的事物散发着勃勃的生命力,带着不可忽视的热量和硬度,荆楚寒还会以为扬泽祈真的不举。
“我们结婚吧。”扬泽祈定定地看了荆楚寒几秒,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道。
荆楚寒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瞬间懵了,“你说结婚?”
“嗯,既然我们两个已经达到了法定年龄,也通知过双方的家长了,结婚不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吗?”说着扬泽祈还若有若无地瞄了自己和荆楚寒的下身一眼。
“什么时候?”
“今天是肯定来不及了,明天是休息天,婚证所也不开门,那么就下周一吧,下周一我们去登记结婚。”扬泽祈一锤定音,华国早几年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他们完全符合结婚条件。
“是不是太急了?”荆楚寒有些忧心,“你家人还没有接受我们,我大姨也才刚刚听到我交了男朋友的消息……”
“不急,你追了我这么多年,不是早有这个打算吗?至于家里不同意,他们不过是担心我们结婚了会没有孩子,要真的想要孩子,我们去做试管婴儿就是了。”
“扬泽祈!”听到这话荆楚寒葛然坐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一直不相信我们上辈子就是伴侣,我这是特地回来找你是吗?我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叫小华风,一个叫小实火,都是乳名,我们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正式取名,我不可能在这里留下孩子,更不可能留下一个和陌生人生的试管婴儿,你明白吗?”
“扬泽祈,我会喜欢你,会主动追你只是因为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荆楚寒越说越生气。
扬泽祈看着荆楚寒气得有些喘,心里有些心疼,他伸手环过荆楚寒的腰,亲了亲他的嘴唇,示意他别激动。他看着荆楚寒严肃的脸,眼睛里带着温和,认真应道:“好,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要试管婴儿。别担心,你跟我结婚而不是跟我家人结婚,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其实扬泽祈本人并没有白祈的那段记忆,无论荆楚寒强调过多少次他们是伴侣,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儿子,现在正在修真界生活着,扬泽祈都没有太深的感触,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荆楚寒拥有深厚的感情,他越来越确定他爱着身边的这个人,他们之间有深入骨血的羁绊,连带听到两人有过属于两个人的孩子而不是随便取用一个陌生女人的卵子生下来的试管婴儿,扬泽祈的心里不禁火热起来。
扬泽祈说话算话,周一一大早,在荆楚寒还迷糊着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扬泽祈已经收拾好了,催促着荆楚寒换衣服,和他去婚证所领证结婚。
“那么早,真的不用跟你家人说一声吗?”荆楚寒震惊了。
“不用,要说了之后,没几年时间等他们消化接受,我们这婚是结不了的。”扬泽祈扬了扬手中的证件,十分淡定。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寒,你要相信我的判断。”扬泽祈放下手中的证件,拿起荆楚寒的衣服,利落地帮他换上,动作不容置疑。
荆楚寒乖乖地被他换好衣服,吃完扬泽祈亲自准备好的早餐,然后上车和扬泽祈一起来到婚证所,直到拿上了两个大红本本,荆楚寒还有些恍惚。
回家的路上扬泽祈问荆楚寒:“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荆楚寒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度蜜月?你不用上班了吗?我们结婚结得那么仓促,总要告诉大家一声,起码要一起去拜访你家人和我家人啊,感觉我大姨听到这事一定会炸了。”
荆楚寒无奈,嘴角却露出一缕抑制不住的笑意,手上一直在把玩着两本证件本,颇有些爱不释手。
“好,听你的,我去安排。”扬泽祈答应,声音十分低醇温柔,坐在前排开车的司机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他为扬泽祈开车那么多年,第一次见扬泽祈这么温和这么有人味的时候,而不是像高高放置起来需要人仰视的神祗。
扬泽祈做事果然迅速,他们温存了一天,晚上荆楚寒拿到晚报时才赫然发现每份报纸都把扬泽祈结婚的事情当作头版来大力报道。荆楚寒惊讶地上网去搜索这件事,一打开网页,网上也都充斥着扬泽祈这位超级钻石王老五结婚的消息,扬泽祈居然把这事昭告天下了,怪不得他说交给他,这不就把双方所有亲朋好友都通知到了?
荆楚寒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简单粗暴,那么高调,他拿着那一沓报纸递给扬泽祈的时候,扬泽祈居然还看了看,给了个不错的评价,“这事他们办得不错,回去可以给他们发奖金了。”
报纸上报道了两人结婚的消息,但并没有放出图片,只是说了个名字,因此也不用担心人骚扰。
荆楚寒有些无语地扶额:“这种简单粗暴的行为不像你的作风。”
“既然你我是两世伴侣,我告诉天下人你是我的,不容其他人觊觎有什么不好?”扬泽祈根本不觉得高调,他本来就是生活在镁光灯下的人物,真正地举世闻名,高不高调都举世皆知。况且,扬泽祈还是有些为荆楚寒大姨的话而耿耿于怀,什么叫给他的伴侣介绍男人?这世界上还能找着比他更完美的男人?
荆楚寒并不知道,外表看起来淡定无比的扬泽祈内心早已经醋翻了天。
☆、115|秀恩爱
扬泽祈把这消息一放出,全世界都沸腾了,华国的网民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得仿佛陷入了狂欢,有羡慕的有骂的,有眼红的有祝福的,各种评论此起彼伏争论不休,一直不断八卦着这则消息。
“卧槽,花式虐狗,世界级钻石王老五闪婚了,伴侣还是男人!”
“再也不相信爱了,好男人怎么可以都内部消化?”
“哈哈哈,这世界上果然是有真爱滴,同性恋才是真爱,异性恋全是传宗接代!”
“还有老公还我老公还我老公!!!”
……
扬泽祈这番高调登报秀恩爱的举动震惊的不仅仅是一众网友,还有杨家及杨家体系中的那一群人以及赵宜晴他们。
杨家的派系中的那些人最多不过遗憾好好一个联姻对象结婚了,八卦一下这位世界级的富豪喜欢的居然是男人而已,然而杨家人和赵宜晴他们却震惊于两个人居然先斩后奏,连通知都没有通知一声就去领证结婚也就算了,居然还昭告天下。
“小寒一定被那老男人骗了!”赵宜晴瞪着电视上八卦的记者,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不行,小寒才多少岁,就这么跟人结婚了?我得去京城看着点才行,就定今晚的票,我现在就要出发!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宜晴,你先冷静一点,哪能听风就是雨的,说不定只是八卦谣言呢?你那么急匆匆地赶去京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多令小寒尴尬啊,要不你先打个电话?”
“你当我没打过吗?就是打不通我才要去京城啊!你看看,能有错吗?小寒那小混蛋都明确地发短信告诉我他结婚了,就是和扬泽祈结的,哼,要是再晚一点,两人都已经出发去度蜜月了!”赵宜晴把手机扔给邵行知,顺便气鼓鼓地白了邵大市长一眼,抓起电话给大儿子打电话要求给自己定最快到京城的机票去了,顺便拉着大儿子要求他陪自己出行。
而就在此时,杨家得到了消息的众人也在咬牙切齿,尤其是杨家大宅的杨老爷子,气得高血压都快犯了。戎马一生的杨老爷子没想到自己沉稳了那么久的孙子居然给自己来个闪婚,闪婚的对象还是个男的,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备车,我要去阿祈那里,我倒要看看那个叫柏寒的狐狸精究竟是怎么把阿祈迷得七荤八素!”老爷子顿了顿拐杖,晚上九点多看到新闻的他连一直以来为了养生而定下的休息时间也不遵守了,直接拉着小孙子,打电话给警卫员让备车。
杨家人分散在华国各地,从政的,从商的,从军的,能住到杨家大宅的人并不多,其中主要就是杨老爷子夫妇和膝下的小孙子扬泽佑。
“这大晚上的,既然已经结婚了,兴师问罪也不急在一时,什么事明早再说吧,这天寒地冻的,省得折腾人家小陈了。”杨老夫人温声劝道,对小孙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去睡觉,不用管这事。
“这种事情怎么能拖呢?再拖一下说不定他们就生米煮成熟饭了!”杨老爷子急道。
“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你就是现在急吼吼地赶过去也无济于事,除了把那变成一锅乱粥还能干什么,让两人离婚?”大家出身的杨老夫人身上总是有一种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的淡然,现在也是如此,即使亲孙子跟一个男人结婚她也不急不躁的。
其实杨老夫人说得有道理,不过老爷子还是不甘心,铁了心要大晚上地驱车前去看看他新出炉的男孙媳妇儿。
而就在他们争论不休,商量究竟要不要当晚就找两个当事人要个说法时,处在漩涡中心的扬泽祈和荆楚寒早已经离开了京城,前往一个特别的地方。
当晚七点多钟,荆楚寒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大姨打个电话然后亲自去杨家解释一番时,扬泽祈突然收到一则特别的消息。
说它特别是因为它是一张无端出现在扬泽祈面前的黄底朱符文的符纸,扬泽祈一触它它就变成了一团暗黄色的火焰自燃起来,同时穿出来的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阿祈,我在赫云山脉阳坡的灰岩洞中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速来。”
话语落下,整张符也就烧完了,荆楚寒用神识感受了一下,发现这是与他所知的阵符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法门,他神识扫描完,竟然没有弄清任何那些红色的符文的作用,不过从所传递出的那句话来看,这显然是一种传音符。
“这是——”荆楚寒看着符纸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灰烬也没留下来的那处地面,感兴趣地问道。
“传话的是我师父,估计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得赶过去。”扬泽祈听了也是一惊,而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就要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定机票。
“哎,等等,你要坐飞机过去?”荆楚寒一只手飞快地给自家大姨发短信解释他和扬泽祈结婚这件事,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扬泽祈的衣服。
“对啊,”扬泽祈以为他嫌航空公司的飞机挤,耐心地解释道:“私人飞机临时申请航道太麻烦了,还不如去搭航空公司的飞机,杨家有常年包机,定头等舱很方便。”
“不,我不是说这个。”荆楚寒发完短信飞快地关机,然后颇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就没考虑过直接御剑飞过去吗?不用转机,不用在地上山路十八弯地绕来绕去,比坐飞机方便多了。”
扬泽祈听了他的话之后一愣,说道:“我没御剑出行过。”想了想扬泽祈又补充道:“现代社会的修士非常少,据我所知,全球范围内,算入了门的修士不足十个,我们国家三个,我师父,我,还有另外一个老爷子,国一个,g国两个,w国一个还有f国两个,就这些了。所以我们没有飞剑,也用不着飞剑。珍稀材料来之不易,做飞剑太浪费了,而且现在没有人有那个技艺制作飞剑。”
修真入门指的是有筑基修为的修士,荆楚寒没想到这个科技世界的修士居然那么少。
荆楚寒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每次扬泽祈要出行都是直接坐飞机飞来飞去,不是他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想太高调,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飞剑。
也是,这个科技世界的范围本来就小,比起修真界九大洲十六大岛外加无数的小岛屿,科技世界的范围太微不足道,哪怕以荆楚寒现在结丹期的修为,要是全力御剑飞行,顶多飞上大半天就能绕着这个世界走上个来回。
再加上现在是末法时代,灵力不足,资源匮乏,修者稀少,能找到的好东西多半都有主了,哪怕以扬泽祈这等修为地位,想要弄一把好一点的飞剑都不容易,不好的他又看不上眼。
想到这里荆楚寒忙翻找起小世界起来,在回这个科技世界之前,他几乎把所有身家都塞进了小世界,作为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还是一个妖族王族的王妃,荆楚寒的身家绝对不会少,收藏的灵剑也有好些,都是极品的灵剑,拿一把拿出来都不比他手中的乘风剑差,当然,品质能超越这把化神期大修士特地用幽冥石给荆楚寒贴身打造出来的乘风剑的飞剑也没几把。
荆楚寒直接拿出几把飞剑出来给扬泽祈挑:“这是我以前收藏的飞剑,阿祈你要不要挑一把暂时用着?”
这一世扬泽祈的灵根是火灵根单灵根,荆楚寒拿出来的几把飞剑都是火系或无属性的飞剑,扬泽祈挑哪一把都算契合。
扬泽祈也不推脱,看了看直接拿起一把宽柄的重剑作为暂用飞剑,剑身呈低调沉稳的黑色,很符合扬泽祈的风格,荆楚寒点点头,把剩下的飞剑收了起来。
“那我们直接从这里御剑去赫云山脉,阿祈,御剑没问题吧?”
“这个倒没问题,”扬泽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飞剑,往里面注入灵力而后想到了什么有把飞剑收起来,表情很有些遗憾,“不过我们这样大大咧咧地直接御剑飞过去还是不妥,会被无时无刻不探查着这片大地的卫星拍到。”
这一世,杨家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族中无论是政界还是军界都有人,身为家族继承人的扬泽祈无比清楚天上探查的卫星有多厉害,如果被锁定了的话,要把具体的人辨识出来花些功夫也不难做到,何况是他这种辨识度极高的人。
扬泽祈要真的被发现是修士,还大晚上地御剑去赫云山脉,杨家很难解释,无论是政敌还是己方的人,都不会容许杨家的势力大到一个不可控制的地步。要是扬家真的不仅在军界,在政界,在商界都有势力,还有超出可控范围内的玄学力量,华国的众多势力一定会联合起来打压杨家,杨家人绝对不会有机会问鼎最高的那个位置,毕竟一家独大太危险了,那种持续n年的不可控的悲剧谁都不想再经历一遍。
“没关系,”荆楚寒笑了笑伸手用灵力在扬泽祈身上画了一个隐匿符,这个符不算玄妙,修士用神识一扫就能发现了,不过用来躲这个科技世界的机械和平凡人的肉眼还是没问题,“这是隐匿符,有这符的存在,只要不是撞上了就没人发现得了咱们。”
“这倒真不失一种好办法。”扬泽祈点点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荆楚寒已经不见了踪影,但神识一扫,荆楚寒的踪迹还是暴露无疑。
“那我们就直接御剑过去吧,对了,阿祈,先说明,我可不知道路啊。”
“我知道。”
“对了,阿祈,你真的不用跟你的助理说一声吗?还有你那庞大的公司,你今天就没去,要是明天再不去,甚至有可能很多天都不去,真的没关系?”荆楚寒有些担心,他是做过管理者的人,自然明白决策人不在会给一个团体带来多大的麻烦。
“没事,我本来就正慢慢把公司的管理移交给职业管理人员,要是我走开几天公司就不能转,难道我是要养他们来吃干饭?”扬泽祈淡淡地说完后不在意地摆摆手,率先跳上了飞剑。
☆、116|机缘
“师父,这是我媳妇儿——柏寒,小寒,这是我师父原道子。”站在黑漆漆的旷野,扬泽祈首先为两人介绍道。
“伴侣?”原道子疑惑地扫了扫两人,有些惊讶自家徒弟悄无声息地就多了一个伴侣,而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扬泽祈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嗯,是伴侣,今天早上去登记的。”
现在正值下半夜,头顶上还有三两点稀星,天有灰蒙蒙的光,地上的残雪也反射者微光,但很明显还不足以能视物。幸好在场的几人都是修士,还是已经入门的修士,看清楚对方的脸没有问题,于是心存疑惑的两人都在打量着对方。
荆楚寒看着面前瘦小干瘪的老爷子,原道子长须广袖,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这模样看起来的确很符合华国人心目中得道高人的身份,但在荆楚寒看来,原道子的面向未必太衰老了些。荆楚寒看得出来,元道子寿元将尽,顶多还有二三十年,就要进入轮回,而且到了这个地步,体内的元气已经慢慢削弱,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修为就要终生停留在筑基期,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一个照面,荆楚寒就分析出了元道子的基本情况,他沉吟了一下,猜测原道子在这种情况下还收了扬泽祈为徒,并拿出足够多的资源,让他在资源无比匮乏的科技世界能短短二十几年就修炼到筑基期的地步,两人的关系一定十分好,于是不失恭敬地微笑着向对方打招呼道:“道长你好。”
“你好你好,”原道子面对修为比自己还高一个大阶的徒弟的伴侣,不敢托大,忙回礼道:“修士不必在意身外之物,小寒不必多礼。阿祈终于也有了伴侣,我还以为他会打一辈子光棍呢,哈哈,看来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一下子就碰上两件喜事。”
“我昨日来到赫云山附近会老友,靠近这边就感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气机,今天一大早过来寻找,天擦黑的时候果然找到了一个山洞,怕迟了被人截胡,所以我就急匆匆地发传音符叫你过来了。”原道子边带着两人往山里面走,边解释道:“我估计是我们师徒的机缘到了,我看那山洞,好东西肯定是有,但祥瑞之中又带着几分煞气,不敢大意,于是叫你来参谋参谋。”
三人边说话边前进,都是修士,就算不能缩地成寸也走得飞快,不一会会就走到了赫云山脉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山的山腰中间。
山南水北为阳,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赫云山脉的南面,面前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
三人中荆楚寒的修为最高,他不用神识探查,一靠近山洞就敏锐地感受到了一阵细小的阴风,配合着还没有暖和过来的天气,让他有结丹修为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不仅仅是天气的寒冷,更是阴煞之气混合着寒风对他的侵袭。
“这里面有问题,我感觉到了阴煞之气。”荆楚寒忽然神色凝重地伸手想要进去的扬泽祈师徒,低声说道。
“阴煞之气?”原道子有些疑惑,他身为土生土长的华国修士,对这种阴煞之气毫不陌生,大凡处于极阴之地和极凶之地的古墓都会生出几分阴煞之气,但那玩意儿对于修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地方,一颗解毒丹就搞定了。就算阴煞之气浓重,养出了鬼怪僵尸等,修士用符火也能轻松把它们打散,因此原道子对荆楚寒这番郑重其事很不解。
“不是普通的阴煞之气,是大阴煞,里面起码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死在那里。”荆楚寒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他在幽冥地呆了十几年,对这些鬼物阴煞最熟悉不过。
原道子和扬泽祈听了他这话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原道子,心里几乎要警铃大作了,他修炼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元婴期修士,无论是活着的元婴期修士还是死了的元婴期修士,他统统都没有见识过,只有从上古典籍中把元婴期的实力窥出一二。
扬泽祈心里警惕是警惕,但内心的畏惧感几乎没有,他有种从心底深处就知道元婴期修士不足为惧的感觉,连郑重的心态都不怎么提得起来。反之,看到这样面色凝重的荆楚寒,看到他这副与平日里笑嘻嘻的神态完全不同样子时,他倒有种下腹一热的感觉,心里十分遗憾他们今天的洞房花烛夜居然要被这种事情打搅了。
谁也不知道,哪怕是在这个无比开放的年代,扬泽祈骨子里却是出奇地传统,坚持认为结婚后才能发生关系,是以荆楚寒无数次诱惑他,他发生了无数次的反应,仍然把持住了那条底线,没有碰过荆楚寒。在新婚之夜被师父叫来这荒凉冰冷的山野之地,扬泽祈内心的郁闷可想而知,是以也不怪他在看到荆楚寒的另一面有些不顾场合地浮想联翩。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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